第十章 沉默的女神(第2/5页)
“是的。”
纱世子换个手打伞,迈步前行。
“请!趁着雨下得还不大。”
来到骨灰堂门前,鹿谷一边折叠雨伞,一边回头看了看。
“这里正好是日晷仪的‘正午’方向啊!这有什么涵义吗?”
“我也说不清楚。”纱世子停下伸向门把的手答道。
“我就听说永远出生的时候是八月五日正午。或许老爷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八月五日正午——嗯!”
骨灰堂的门是两扇黑铁门,上面有长翅膀的沙漏钟的浮雕。后来听说,“旧馆”的大门上也刻有同样的图案。
门没有上锁,纱世子率先入内。里面似乎没有安装照明设备。纱世子进到里面立即从固定在左手墙壁的搁板上取下蜡烛点上。
里面空间非常小,最多有八张草席那么大。顶棚大约有三公尺高。没有任何窗户,四面的墙壁与外面的同样都是用灰色的石头砌成的。
横排放着三口石制的棺材。纱世子借助蜡烛的亮光,来到了鹿谷和福西面前。
“正中间的那个是老爷的棺材,左边是时代的,右边是永远的——请看盖子。”
在纱世子的催促下,两人把脸靠近中间那口棺材。盖子的上面的确用细小的文字刻着昨晚她背诵的那首散文诗。
“女神被束缚于静默的牢房中,
一九九二年八月五日被处死刑。
时间终结,七色光芒照进圣堂,
喊声惊天动地,你们静听。
那美妙动人的临终曲调,
沉默女神唯一的一次歌声。
那是悲伤之曲,祈祷之歌,
同那罪孽深重的野兽尸骨一并,
奉献于我等墓前以慰我灵!”
“诗里真有‘沉默的女神’呀!”鹿谷抱着胳膊自言自语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呢?”
“一九九二年”距今还有三年。那一年的“八月五日”——时代与永远的生日——届时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这读起来好像是预言诗。“我等墓前”大概是指这座骨灰堂吧。问题是“沉默的女神”这句话是指什么?
“棺材里仅仅收藏着骨灰罐吗?”构认蛏词雷友�道,“盖子的里面难道什么也没有写吗?”
“对,什么也没有写。”纱世子断然回答。
后来,构却由词雷邮种接过蜡烛开始对堂内进行仔细观察。难道别的地方就没有留下什么遗言吗?他察看了四面的墙壁,然后又弯下腰去观察地板。
“哎呀!”一会儿,鹿谷大叫一声抬起了头。
“伊波女士,这是什么?”
“——啊?”
纱世子歪着脑袋向鹿谷身边走去。从入口处来看,这是靠右手的墙壁。
“就是这个。这里的地板上有一个小孔。好像是个钥匙孔!?
纱世子疑惑地观看鹿谷指出的地方。这时,福西也弯着腰站在旁边。
“——啊。是的。千真万确!”
“您不知道吗?”
“是的。以前我真是一无所知。”
那个小孔就在地板的一个石块上,是一个直径约有两、三公分的圆孔,可能很深。看上去好像是一个钥匙孔。但福西却认为那是过去房子里面的旧式挂钟孔,是钟盘上用来上发条的孔。
“没有听说这下面修建有地下室吗?”
“没有。我不清楚。”
“噢!”
鹿谷支撑着双膝,跪伏着地把眼睛靠近地板上的那个小孔,用拳头敲了敲附近的石块,并起身在上面踩了踩。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很得意地伸展瘦长的双臂,恶作剧般地对福西笑着说:“也许有死神出入的门呢!”
“死神?”纱世子吓得目瞪口呆,问道,“指什么说的?”
“昨天野之宫先生说,已故古峨伦典先生变成死神,从这座骨灰堂里出来了。
为了给自己报仇,他从地狱里复活了……啊!说漏了嘴!”鹿谷把手放在嘴边,故意咳嗽了一声,“我答应他对谁都要保密。千万不要把我说的话告诉他呀!”
三个人离开骨灰堂,回到了“新馆”的客厅。当他们正在休息时,田所嘉明进来告知汽车修理好了。看到田所沾满泥泞的工作服,鹿谷非常抱歉地道谢,然后接过了车钥匙。
“是钉子扎破的。”
田所报告了轮胎坏的原因。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气压也调整好了。不过,如果你再不注意保养,汽车会找你麻烦的。”
鹿谷不好意思地抓抓卷发,没有还口。
“太不礼貌了!”
纱世子见状急忙加以斥责。小个子田所这才低头离去。
下午二时许——
接受了纱世子今晚七点一起吃饭的邀请之后,鹿谷和福西又冒着大雨奔向马渊长平移居的养老院。
大概是由于台风将要袭来的缘故,道路上空荡荡的。下午三点前他们就到达了极乐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