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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用力地按了按箱子,说起我在商界的丰富经验。我说,我注意到,领袖们经常没察觉别人以他们的名义做了什么事,因为他们全身心投入到募集资金、关注市场上了。渐渐地,她开始点头同意我的看法了。她知道,毕竟在某些领域,我要比她了解得多。为了更有说服力,我还提醒她想一想我在伯克利广场的那座房子里跟布瑞克里勋爵沟通过。“当我向他提起安德森先生的名字时,他作何反应?他甚至都没听说过安德森先生。”我说完了,等着汉娜的回应,我真心希望她不再坚持去找巴普迪斯特。最后,我向她展示了布瑞克里勋爵写给我的那封信,他在信中对我的支持表示感谢。他叫我“亲爱的布鲁诺”,信末署名则是“你永远的朋友,杰克”。但即使到了这时,汉娜也未完全放弃:

“如果那是一家无名财团,那他们怎么能够把布瑞克里勋爵当做傀儡一样摆布?”我无言以对,于是她又继续说道,“如果你必须去找个你认识的人,那么至少也得去找你所信任的安德森先生。告诉他你经历的一切,任他处理。”

但我用我对特工世界的了解让她相信这样不行。“早在我离开他的那间保密办公室之前,安德森先生就已经撒手不再管我了。他们反口就可以说那次行动是子虚乌有的,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我这个人。你认为当我走进他的办公室,告诉他整个行动就是一场阴谋时,他会让我结束隐身而现身吗?”

我们并排坐在我的笔记本电脑前,开始工作。布瑞克里勋爵的个人网站没提及他的住址。那些想给他写信的人只能通过上议院转交。我收集的与布瑞克里勋爵相关的剪报证明了这一点。他的夫人名叫“吉蒂”,是一位贵族后裔,参与了许多帮助英国贫困家庭的活动,这自然让汉娜赞不绝口。吉蒂夫人也有一个个人网站,上面列举她赞助的慈善事业,也附有一个地址,捐款人可往那里寄送支票。网站上还有一个通知,说她星期四早上将在家里举办咖啡早点会,但只款待她预先邀请的热心捐款人。“家里”就是在骑士桥,那是位于伦敦黄金三角地带的中心地段。

一小时之后。我睁着双眼躺在床上,头脑异常清醒。汉娜一动不动地睡着了。她已练得像个开关,可以说睡就睡。我悄悄地穿上衬衫与裤子,拿上手机,下楼来到客厅。哈基姆夫人正在那里收拾早餐。我跟她打过招呼,便来到小花园里。那里四周都是高楼大厦。我反复想到佩内洛普的“贸易路线”,以及我们的安全一日课程教练会怎样称呼它。在跟索恩度过一个卿卿我我的周末之后,她将回到我们位于诺福克大厦的公寓调整一下,然后又开始一周的艰苦工作。她在的士上打了个电话给我,那是由她所在的报纸付费的。跟所有优秀记者一样,她开场白一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萨尔沃亲爱的,你到底在搞什么!要再等上一个星期,让我放过你这个烦人的家伙?我不想问你让我在我们老板面前成为别人的笑柄之后又去哪里度周末了。我只是希望她值得你这么做,萨尔沃。或者我得说“他”?费格斯说他都不敢跟你一起去厕所……

我回到卧室。汉娜还躺在床上,跟我下楼时一样。夏天太热了,床单像画家笔下的面纱一样,披在她的胸部及双腿上面。

“你上哪儿去了?”

“在花园。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