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处子的陈词(第3/3页)

“这是伊丽莎白·皮基恩。她应该能帮上点儿忙。亲爱的,我们想找出芬南太太,她是会员来的。你以前是不是跟我提过她啊?”

“噢,是啊,露都。”她肯定自认为声线甜美。她毫无生气地冲曼德尔笑笑,把头往一边歪,手指合拢起来。曼德尔扭过头对着她。

“你认识她?”奥利尔夫人问道。

“噢,是啊,露都。她肯定超爱音乐;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她总是带着乐谱袋。她瘦得厉害,而且很古怪。她是外国来的,对吧,露都?”

“怎么古怪法?”曼德尔问。

“呃,这个嘛,她上次来的时候就为了旁边那座位大发雷霆,好吓人。那位置是留给会员的,但七点二十分已经过了很久了。我们刚刚开始演童话剧,几百万人都想抢个位置,所以我得把位置放出去。然后她就一直说那个人肯定会来的,因为他一向都是这样。”

“那他有来吗?”曼德尔问。

“没有。我把位置放出去了。她肯定是气得不得了,因为第二幕结束的时候她就走了,连乐谱袋都没拿。”

“她肯定那个人一定会出现,”曼德尔说,“那他跟芬南太太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露都·奥利尔给曼德尔使了个眼色。

“哦,天呐,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个了,他是她先生,是不是?”

曼德尔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笑了。“能不能给伊丽莎白弄张椅子啊?”他问道。

“噢,谢谢。”处子说着便坐到一张镀金旧椅子上,就跟舞台侧翼提词员坐的那种椅子一样。她把红润丰腴的手搭在膝盖上,身子前倾,笑容一直挂着,为自己成为焦点而兴高采烈。奥利尔夫人神情怨毒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觉得他是她先生呢,伊丽莎白?”他的嗓音带着一种尖刻,这在之前未曾有过。

“呃,我知道他们不是一起来的,但我觉得既然他们的座位跟其他会员预留的位置是隔开的,那肯定是两夫妇啊。再说,他也带了乐谱袋呢。”

“我明白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什么,伊丽莎白?”

“哦,真是记得很多,因为看到她离开的时候生那么大的气,我也很不开心。后来,那天晚上迟些时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我指的是芬南太太。她说了自己是谁,然后说自己走得早,乐谱袋忘拿了。她已经把票据弄丢了,慌得很。听起来她好像是在哭。我听到那边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之后她说会有人过来拿的,要是没有票据也可以的话。我说没问题,半小时之后那个男的就来了。他非常帅气,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的。”

“我晓得了,”曼德尔应道,“非常感谢你,伊丽莎白,你帮了很大的忙。”

“噢,这没什么。”她站了起来。

“顺便问一句,”曼德尔说,“拿走她乐谱袋的那个男人——他不会就是剧院里头坐她身边的那个人吧?”

“就是他。噢,不好意思,我之前就应该说了。”

“你有跟他说过话吗?”

“嗯,也就是‘你来了’之类的。”

“他说话是什么口音?”

“噢,外国口音,就像芬南太太那样——她是外国人,对吧?我觉得——她那些大惊小怪和紧张不安——都是因为外国人那脾性。”

她又冲曼德尔笑笑,等了一会儿,便像爱丽丝那样走了出去。

“臭婆娘。”奥利尔夫人看着合上的门说道。她的视线转到曼德尔身上:“我希望你这5镑花得有价值。”

“我看,物有所值。”曼德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