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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吗?要不要立个木头的碑什么的?”小应子有些不忍地问。
“立什么碑?赶紧走吧!苏千户连个家人都没有,立了碑给谁看啊,给鬼看啊?”刘满已经不耐烦了,他又吐了两口唾沫,“呸!真晦气!有个坟就不错了!赶紧走!”
谭少卿拍了拍小应子的肩膀,小应子该是暗卫里少有的好心人。
三个人骑上马飞奔回滨州城。客栈里,得知苏樱被处理妥当,李玉好像减去了重担一般,轻松了许多。他让伙计给大伙儿准备了好些酒菜。席间谭少卿也使劲儿地灌李玉,一个时辰之后,在场的人已经醉倒了一大半。谭少卿看看四周,大家都已经松懈,自己便溜了出来。
谭少卿骑上马,飞也似的再次来到了掩埋苏樱“尸体”的城外树林。
他将苏樱从土里拖了出来,把她身上的土都抖掉,摸了摸苏樱冰冷的脸颊,又赶紧握住她的手腕,确认还有微弱的脉息,他才松了口气。他立即将苏樱抱起,骑上马奔向滨州城郊。
谭少卿心想还好这里是滨州,用力一夹马肚子,飞奔到城郊的一户民宅前停了下来。他下了马,抱着苏樱,看了看面前的这座破旧的孤零零的小房子周围全是菜畦,屋里闪着微弱的灯光,他确定是这儿,便大步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轻轻叩门,只听见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陈阿伯,是我啊!”谭少卿看着门缝里那个枯瘦的老者,头发花白,满面皱纹,身着破旧的粗布衣服,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沧桑。
老者有些认不出谭少卿,他皱着眉头,屋里传来老妇的声音,问道:“老头子,谁来啦?”
“是我啊,陈阿婆!”还没等陈阿伯回答,谭少卿先开了口。
只听见屋内传出一阵喜悦的笑声,未见人影先闻其声:“孩子,我的好孩子,你来啦!”
“阿婆!”谭少卿赶紧应声。
阿婆慢吞吞地从屋里出来,见到谭少卿一惊,说:“孩子,你都这么高了!哟,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指着谭少卿抱着的苏樱,顿时失色,转头对阿伯说:“老头子,这是少卿!快开门啊!”
陈阿伯这才恍然大悟,颤颤巍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哎呀,我都没认出来,快进来,孩子。”
谭少卿这才抱着苏樱进了屋,把苏樱放在榻上,盖好被子,对老夫妇解释,这是他受了伤的师姐,暂且在这儿住上几天,他要去请大夫为师姐医治。两位老人看见榻上这躺着的姑娘脸色煞白、气息微弱。
谭少卿安顿好了苏樱之后,离开了城郊这间破旧的小屋,又骑上马回了滨州城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