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第2/4页)

里查特经理当即表示,既然已经完璧归赵了,那么我们也就不再追究了,到此为止吧。

很明显,当巨款回来之后,蒙夏曼便更加怀疑自己的这个合伙人里查特,认为是他在开自己的玩笑。而里查特也认为是蒙夏曼出于报复心理而和他开这种出格的玩笑,用幽灵的名义来吓唬他,寻他的开心。

我十分好奇地问波斯人,埃利克是如何拿走用别针别在里查特口袋里的两万法郎的,波斯人则说,对此他并没有深入地研究过。但我确实真想知道的话,可以亲自去那个地方看看。只是千万要记住,埃利克“机关专家”的封号可是名副其实的。所以我答应他,一定抽出时间调查这件事。

其实调查的结果很尽如人意。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能够找到这么多有力的证据,来证实歌剧幽灵真实存在。这种感觉太美妙了!波斯人的记事手稿、克里斯蒂娜的信件,以及蒙夏曼、里查特、小梅格,还有已经过世的吉里太太所提供的证词,另外还有已经隐居在卢维西安的莎莉所提供的说明。我希望将这些珍贵的资料文件全部列入巴黎歌剧院的文献。我无法忘记在收录证据的过程中,那种将子虚乌有的东西逐一验证的感觉!有时,我甚至为自己的工作感到骄傲、自豪。

即使我最终没有找到湖边的那栋房子,因为埃利克将所有的入口都封死了。但我深信,一旦将湖水抽干,我就可以发现新的入口。当然不可能这么做,但我至少还是找到了公社时期的秘道,那里是一片废墟。而且我还将拉乌尔和波斯人滑进地下室的暗门打开了。

在公社时期的黑牢中,我发现墙壁上刻着很多缩写的名字,我想这些或许是那些不幸的囚犯留下来的。其中有一个R和一个C. R. C,这不是拉乌尔·夏尼的法文缩写!现在,这两个字母仍清晰可辨。我在地下第一层和第三层,发现了两道旋转门。剧院的机械师们对这两道旋转门一无所知。

如果你们有机会亲临巴黎歌剧院,记住,千万不要一味地跟着愚蠢的导游,一定要自己静静地走走。当你们走进二楼五号包厢的时候,记得用拐杖或者拳头敲一敲隔在包厢和前舞台中间的大理石柱,注意听里面发出的声音,因为那根大理石柱是空心的!因此,你们也就不必为剧院幽灵没有藏身之处而感到苦恼了!那根柱子大得足够容纳两个人!

也许你仍然怀疑,为什么在五号包厢里发生了那么多怪事后,依旧没有人注意到这根特殊的柱子呢?不要忘了,那根柱子的表皮可是大理石,从里面发出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从反方向传来的似的。而且被精雕细琢的它,丝毫不会被人联想到其中有什么玄机,更何况,埃利克精通腹语术,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幻各种声音。

但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柱子上有个地方是活动的,即可抬高又可放下,正好留出了一条通道,这或许就是埃利克与吉里太太互通信息的通道。但我自知这个发现对于如此诡异的歌剧院来说并不出奇!据说,幽灵埃利克早在这里设下了重重机关。但话又说回来了,由小见大,透过这个简单的机关就足以看出他是极富才华的人!

就其机关,我还发现了一处,那是在经理室的办公桌旁,就在距离座椅不过几公分的地方,有一道暗门。它大约有一把短刀宽,长度相当于前臂,从表面上看就像木盒的盖子。当时,剧院的行政主任也在场。我能够感觉到,从暗门里悄悄地伸出了一只手,然后插进了礼服的口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里面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事实上,四万法郎就是这样被偷走的,当然也是这样被送回来的。

我也将这件事告诉了波斯人,我说:

“或者,埃利克仅仅是单纯地寻开心,或者是想证实自己制定的《责任规章》具有何等的权威。不然,他怎么会把钱还回来呢?”

但波斯人却不以为然地回答:

“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事实上,埃利克是很需要钱的。因为他从未将自己看做是人,所以也就没有伦理道德可讲了。只要能实现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他不惜挥金如土。同时,将这种奢侈的快乐看做是对自己丑陋外表的一种补偿。他不断探索着如何突破人类的极限,试图用最具艺术品位的手法创造属于他自己的世界,一件成品的耗资出乎人们的意料。而他将四万法郎归还给里查特和蒙夏曼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从今往后不会再需要钱了!他不仅放弃了克里斯蒂娜,而且放弃了世间的一切。”

据波斯人的讲述,埃利克出生于卢旺附近的一个小镇上,他的父亲是一个土木匠。埃利克在很小的时候便离家出走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丑陋必然会使父母感到恐惧、伤心。后来,他跟着一个马戏班到各地的集市上表演,他扮演最多的角色就是僵尸。就这样,一个又一个集市,不久埃利克就走遍了整个欧洲,最后在波西米亚进行了一段正规的艺术和魔术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