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夜更深谜更深(第6/10页)
“也许只是看错了,就算真是细线,也未必是铃的绳嘛。”
“刀城先生,你怎么认为?”
正声试探着询问陷入沉思的言耶。
“听着各位的发言,我想起朱音小姐说过,从铃不再鸣响开始,也就是说从最后的铃声开始,至少在二十分钟之内,谁也别进拜殿。”
“嗯,是。”
“那么,也可以认为她打算在二十分钟内从拜殿脱身。”
“扼要地说,就是鸟的装置压根就没必要,对吗?”
“喂喂,你自己提出的构想,又要自己否定了吗?”
“当然,加上鸟的装置就能赢取更多时间。但与其如此大费周折,还不如事先把二十分钟说成三十甚至四十分钟,这样不就结了?”
“话虽如此……但时间花得太长,就和秘仪不相称了。也许她是这么考虑的。”
“这回轮到下宫先生了,你提出异议就像是为了和我唱反调嘛。”言耶恶作剧似的说道。言耶随即赶在钦藏发怒前说:“在这里,让我介意的是十八年前浮坪医生留下来的朱音小姐的问话记录。”
“你说什么——”
钦藏好像对言耶的话产生了兴趣,连发怒都忘了。
“在记录中,浮坪医生基于朱音小姐的证言写道:‘换言之,朱名巫女在仪式开始后的二十分钟内,就从拜殿消失无踪了。’”
“啊,是那个写在括号里的、纪要一样的话吗?”
钦藏似乎看过浮坪医院的前任院长浮坪重吉所写的记录,但瑞子等人对此并不了解,因此言耶为他们追加了一番说明。
“知道了两者都是二十分钟,我们又该怎样考虑才好呢?”
辰之助看看言耶,又看看钦藏,最后还是向言耶提出了问题。
“也可能只是偶然,不过,我认为这是不可忽视的暗合。”
“看来最能让人信服的解释是——”钦藏以微微带笑的表情看着辰之助和行道,“正如这位小说家最初所言,所谓鸟人之仪,是巫女为表演奇迹而进行的宗教仪式,让世人看到巫女从密闭状态的拜殿中消失无踪的奇迹,脱身时间则需要二十分钟——就是这样的见解啦。方法由母亲传授给女儿。但她俩的不同点是,朱名巫女利用仪式偷渡去了‘伪满洲’,朱音巫女身上却发生了某些预想外的事态——”
“别说蠢话!神圣的仪式里会有这种骗术一样的鬼把戏吗!”
“喂,因为这神圣的仪式,嚷嚷两位巫女变成了鸟女还为此惊慌失措的,又是哪个笨蛋啊?”
“你说什、什么!”
“我说,结论就是朱音巫女本人鸣响了铃啰?”
也许是对介入两人之间打圆场的事厌烦了,行道没像之前那样进行仲裁,而是向言耶提了问题。
“是、是啊。至少最初的四次应该是这样吧。”
“第五次的两声铃呢?”
正声立即追问。
“嗯,也许第五次也包括在内。因为我们也可以把这理解为她不小心多拉了一下。”
“那么第六次和第七次,响了很多次的铃应该怎么解释——”
言耶对迷惑的正声道:
“只有这两次可能是影秃鹫所为。”
“哎?只有这两次,使用了鸟的装置吗?”
“不,假如只是纯属偶然,哦,应该说事故之类的——”
“你是说那只唯一在场的鸟,鸟腿碰巧缠到了铃的细线吗?”
钦藏突然中止他和辰之助的拌嘴,加入了对话,就像在说这个解释他能接受。
“所以铃的响声才会混乱到那种程度吗……嗯?等一下。但是,那样的话,当时姐姐就已经——”
“嗯。我想应该这么认为,她已经不在拜殿里,要么就是正在脱身的途中,要么就是被非协助者行使或处理了。”
“时间的问题应该怎么看?”
“我想应该这么看。朱音小姐鸣铃到第四次为止还是到第五次为止,根据这一点的不同,会有六分钟的时间差。因此她是从七点十分或十六分开始,到我俩破门的七点四十分,在那三十分或二十四分钟的期间消失了。而且,假如第六次鸣铃是影秃鹫所为,当时她已处于无法阻止的状态,就意味着从第四次的七点十分或第五次的七点十六分直到第六次的七点二十一分,在那十一分或五分钟期间,拜殿里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那么,当时在集会所外间的我和瑞子小姐,就不可能是协助者或非协助者啰。”
钦藏的口吻近乎得意。
但言耶随即又道:“现在还不能这样断定。先前对时间经过的说明,毕竟尚未脱离推测范畴。此外,那关键的五分钟或十一分钟期间发生了什么,是对朱音小姐本人来说的,所以协助者也好,非协助者也好,可能与此全然无关。”
“嗯,无所谓,不过——你对最重要的讨论究竟有什么打算?从行道胡扯开始,我们的话题一直很离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