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真相(第2/13页)
“松阿姨,麻烦你把去阳台的经过说一遍,每一个动作都不要漏过。”诺诺十分认真地。
“我拉开移门,到了阳台,先把窗户打开,给客厅换换空气,拿拖把把地上拖一遍,然后晾衣服,就这么简单,没了。”
松阿姨一边用手比划着,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你肯定窗户是关着呢?”阿壶追问,语气有些急迫。
松阿姨觉得奇怪,这两个年轻人究竟是怎么了?问得比警察还仔细,幸亏她还没到健忘的年龄,否则真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
“是关着的。”松阿姨肯定地说。
阿壶和诺诺交换着眼神,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前行,看到一丝亮光,原以为又是一只萤火虫,没想到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这才发现是他们要找的洞口。
Zoe从阳台跳出去的时候,无框窗必须是打开的,难道她能象只蝴蝶一样,在“飞”出去以后又“飞”回来,把无框窗关上,再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坠落,砸穿底楼院子里的玻璃钢鸽棚?
凶手把Zoe从阳台上推下去(或扔下去)后,探头俯瞰,看着Zoe摔在底楼,他惟恐有目击者朝楼上张望,慌忙缩回身,顺手关上了窗户,匆匆离开现场。之后,松阿姨来上班,打扫阳台,警方勘查现场时看见窗户开着,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死者为了跳出去而打开的,未曾想过是松阿姨后来才打开的,为了给客厅通风。
警方大意了,也许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一桩普通的坠楼自杀,在拥有一千七百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里,类似的悲剧几乎隔三岔五就会上演,所以忽略了这个细节。
凶手会是谁呢?
洪本涛说他中午在莘庄站的奶茶铺里与老抽商量事情,只要向老抽核实一下马上知道他有没有撒谎。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洪本涛不会是凶手,Zoe死了,对他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益处。
洪本涛是爱Zoe的。
视线转移到诊所内部,肖妤帮他们调阅了出勤记录,Zoe死的那天,周医生休息;吴劳乾去了环保局,为诊所的污水泵改建提出申请,下午才回来;安若红因为前一天晚班,第二天可以迟两小时来上班,即上午十一点,但她没有来,中午十二点半,她给前台的张铁静打来一个电话,说家里有点事情,还要迟到些,结果她是下午两点钟才来上班的,迟到的三小时以后补上。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乐购’找安若红吗?在麦当劳里,她是这样对我们说的——
‘……我发现Zoe的神情有点不对头,肯定有心事,我有点担心,就问她,她说是天气炎热的缘故,一直坐在空调环境里,觉得人不大舒服,当天上午,她提前下班走了,把下午预约好的病人交给了滕医生,对她来说这可是破天荒的。下午她没来上班,第二天就传来了她自杀的消息,是坠楼……’
安若红是下午两点钟才来到诊所的,她怎么会知道Zoe的行踪?”
阿壶这样问诺诺,其实答案他已经有了。
Zoe的行踪,一定是安若红后来向别人打听来的,也许是小蕙告诉她的,也许是毛丽芳告诉她的,当时她们正处在悲痛中,随口就告诉了她。
安若红隐瞒了自己没在诊所,还要向阿壶和诺诺撒谎,看来她心里真的有鬼。
2
卢湾城市花园的物业公司在小区前后两扇大门口、车库,装有安全摄像系统,每幢楼的大堂(其实面积很小,不如叫小堂)包括两部电梯里也装有摄像头。
以下是八月十六日6号楼的录像资料:
电梯里和大堂里,楼里的住户们频繁进出。
上午11点后,有一个女人经过大堂,走进了B电梯,她是Zoe,离开诊所回家了。
由于摄像头的位置在天花板,居高临下,难以拍摄到乘客的面孔,但如果是熟悉的人,应该可以辨认出来。
12点35分,A电梯里出现另外一个女人,电梯是往下行驶的,她站在电梯里,一动不动。
“快看!”诺诺指着屏幕上,那个女人的手反复做着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摸耳环。
有了这样的心理暗示,阿壶和诺诺马上把她认了出来,她就是安若红。
11点后,Zoe走进大楼;12点钟,Zoe坠楼;12点35分,安若红离开大楼。
迷雾渐渐散去,事情趋于明朗。
Zoe回家后不久,安若红进入她的家,趁其不备,(也可能经历了一场搏斗)安若红把Zoe推了下来。
杀人后,她匆匆打扫完现场,离开Zoe的家,在电梯里,心情紧张的她不由自主重复着一个动作:摸耳环。
一个谜团解决了,又一个谜团产生了,A和B两部电梯的录像资料显示,Zoe回来以后,没有拍到安若红走进电梯。
“她没有乘电梯,而是进入楼梯间,徒步走到31楼。对于一个心怀鬼胎的凶手来说,选择登楼作为适度的运动,来缓解杀人前的紧张。”诺诺推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