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卷轴里的秘密(第10/11页)
所以胡客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后门。虽然已过去了三个多月,胡客也只走过一遍,但他还是清楚地记得去往后门的道路。
快到后门时,迎面赶来了一个巡逻方阵。
胡客和姻婵穿着捕者外袍,巡逻方阵里的四个捕者以为是同行,见胡客和姻婵迎面跑来,方阵中的一个捕者还好心地提醒道:“反了反了!信号声在那边,你们两个追反了!”
“截住他们!”后面的两个方阵已经追来,方阵中的八个捕者七嘴八舌地大喊。
等到这四个捕者反应过来时,胡客和姻婵已经错身而过,往后门奔行而去。
和正面的大门一样,后门也有八个守卫。呜鸣声一响,八个守卫便关闭了后门,从内套上了铁锁。瓮中捉鳖,这是索克鲁亲自下的命令。如果黑蚓、玄驹和傀儡真的潜进来了,一旦听见紧急的呜鸣声,守卫必须立刻锁上大门和后门,以防黑蚓等三人从两道门出逃。
后门已锁,这一下必须要动手了。
八个守卫的身手比寻常捕者还要差,胡客一举撂倒四个,姻婵也解决了两个,剩下两个守卫见敌人如此凶猛,吓得急忙避开,不敢近前。
胡客用问天削断铁锁,拉开后门,和姻婵一起冲出了总领衙门。
林鼎寒推着索克鲁从京师大狱里出来,胡客和姻婵已经不见了踪影。一批循着呜鸣声追过来的捕者,正从大狱外追过。
“不用追了。”索克鲁不想看到御捕门在胡客和姻婵这里付出不必要的损伤,而且两幅刺客卷轴的内容已经知道,没有必要再将刺客卷轴夺回来,因此叫住了这批追赶的捕者。
索克鲁让林鼎寒推着他去往西厅,路上遇到赶来的白孜墨等御捕,索克鲁将白孜墨等御捕都叫回了西厅。
“她人呢?”进入西厅后,索克鲁忽然问白孜墨。
白孜墨知道他说的是谁。刚才所有御捕都被林鼎寒叫来西厅,白锦瑟也来了,可呜鸣声一响,白锦瑟便冲出了西厅,想必是追赶胡客和姻婵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贺谦,曹彬,罗向。”索克鲁一口气点了三个人的名,“你们三人立刻带上一批捕者,前去保护白秘捕,不可出半点差错!”又道,“其他人都留下!”
贺谦、曹彬和罗向立刻领命而去。
索克鲁命令关闭西厅厅门,然后切入正题,问林鼎寒刺客卷轴怎么解。
“还是逐句定字,”林鼎寒答道,“不过要挪动一下。”
“怎么个挪动法?”索克鲁问道。
“将诗名算作第一句,其他诗句的顺序依次往后挪。”
林鼎寒拿出了那本折过页的《李太白集》,将四首诗一一翻找出来,一首一首地进行解读。
还是“七三六四四二一六”,如果把诗的题目作为第一句来推算的话,《子夜吴歌》的第七句就变成了“五马莫留连”,第三个字是“莫”;《长干行二首》的第六句则是“同居长干里”,第四个字是“干”;《寻雍尊师隐居》的第四句是“拨云寻古道”,第二个字是“云”;最后一首《酬裴侍御留岫师弹琴见寄》的第一句就是诗名本身,第六个字是“岫”。
“只有这样,最后一首五言诗,才能找出第六个字。”林鼎寒道,“我试过其他的解法,但解出的字都连不上,唯有这样解出来的四个字,连在一起,才有特定的含义。”
“莫干云岫!”吃惊是索克鲁的第一反应。他在心里惊疑道:“莫干山云岫寺,怎么会是那里?”
索克鲁的记忆立刻翻回到了光绪十三年。
那一年,云岫寺荒废百年后,终于在住持广严禅师的执掌下复兴,成为远近闻名的佛教圣地,广严禅师也因此佛名远扬,并奉旨进京,为慈禧讲论佛法义理,最后得慈禧手书“藏经阁”匾额,并钦赐内务府所刊《大藏经》一十二部,然后回山传戒,云岫寺更加声名远播。当年广严禅师进京之时,索克鲁曾派捕者保护其安全,所以尽管此事已过去了整整十八年,但他仍然记得十分清楚。
如果刺客道的天层真的藏在云岫寺,索克鲁如此吃惊便是有道理的。
在索克鲁看来,刺客道天层一定藏在某个极为隐僻的地方,越是鲜为人知之处,越有可能成为天层的藏匿地。可云岫寺建于南宋淳熙年间,数百年来虽然几度兴废,但一直是极为闻名的大寺院,若非如此,它在光绪十三年复兴后,慈禧也不会下懿旨召广严禅师进京论佛,还钦赐十二部《大藏经》和手书的“藏经阁”匾额给云岫寺。自满清入关以来,除乾隆年间毁于战乱而荒废百年外,其他时间里,云岫寺一直香火鼎盛,除开寺内的数十名僧人,进进出出礼佛的香客更是数不胜数。如此广为人知、人员复杂的地方,竟然会是刺客道天层的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