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终极一刺(第8/13页)
胡客毫不客气地道:“她若有所损伤,你也没命活!”
屠夫道:“区区一个毒门的女人,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
“你再敢为难她,就算你是十二死士,我也照样杀你!”胡客留下这句令人胆寒的话,转身便走。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引你出来?”屠夫叫道。
胡客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等着屠夫后面的话。
“以前胡启立说王者如何如何厉害,我始终不信,但昨晚交手,我彻底信了。王者人如其名,果然是稳如泰山,动若惊雷。”屠夫说道,“你一个人是杀不了他的,除非你我联手,或许能有一丝胜算。”
屠夫向来心高气傲,内心深处始终不服胡客,甚至一直视胡客为对手。现在连他都服了软,主动引胡客出来见面,并且提出和胡客联手对付王者,足见王者的身手是何等的厉害。
但胡客却不管这些。
若不是突然得知屠夫是南家十二死士之一,胡客原本是打算取他性命的。
“我岂会和你联手?”胡客冷笑数声,留下这句话,大步向枫树林外走去。
屠夫没有再叫住胡客。他站在原地,望着胡客走远,保持着静默。
直到胡客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枫树林深处时,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才缓缓地爬上了屠夫的嘴角。
王者
再回到德清县城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胡客在济世堂附近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姻婵留下的任何记号,他又在济世堂外守候,姻婵也始终没有出现,他再回到两人住的客栈,坐在客房里,一边擦拭问天,一边静心地等待,但姻婵仍然没有现身。
直到夜色深沉,明月高悬,问天已经红得发亮,胡客才离开了凳子,站起身来。
姻婵还是没有回来。
胡客不知道姻婵去了哪里,但他不会一直在客房里等下去。
因为他还有事情要做。
胡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洗净了脸和手,然后将问天小心翼翼地藏入了袖口。他在客房的桌子上留下了一页纸,纸上写明了他要去哪里、将要做什么。今天晚上,他很可能有去无回,他写下自己的去向,是留给姻婵看的。他推开房门,走出客栈,穿过城门,向沉睡在夜幕深处的云岫村行去。
胡客知道自己此行是要做什么,但他丝毫不觉得恐惧,也不觉得紧张,反而心静如水。
恢弘气派的田家宅院,正静静地躺在清冷的月光下。
和白天的关门闭户不同,大半夜里,田家宅院竟然宅门大敞,像早料到有人要来似的。从宅门望进去,宅院内不见任何火光,也不见任何人影。
这一幕与胡客赶到巡抚大院时的情况颇为相似。他在宅门外站立了片刻,以判断宅院内有无危险。
最终,他迈开脚步,走入了宅门。
胡客没有去别处,而是直奔北侧的家祠。
一路之上,连续穿过几道月洞门,走过几条回廊,胡客始终没有遇到一个人。偌大的田家宅院里,倒像是真的空无一人。
在枫树林中与屠夫的会面,让胡客得知田家宅院的主人就是刺客道的王者,所以天层也必定如刺客卷轴所记载的那样,藏在云岫村里。白天里衙役们入田家宅院搜查时,天层的人极有可能就躲在家祠的寝殿中。胡客本打算看住田家宅院的四周,但因为济世堂突发血案,不仅他赶回了县城,董班头等三十个快班衙役也在第一时间赶回了县城。云岫村里没有留人监视,天层的人很可能已趁此机会悄悄离去,这才有了眼下整个田家宅院空无一人的情况。以天层的隐秘性,胡客再想将其寻到,希望甚是渺茫。这让胡客不禁暗暗担心。
胡客赶到寝殿时,寝殿门上的大铜锁呈打开的状态,门也开有一丝缝隙。
胡客在外伫立了顷刻,未听到里面传出任何声响,连人的气息声也没有。胡客伸手推门,两扇门从中对开,带着“吱呀”清响,滑入了黑暗。
寝殿的房顶有四片明瓦,四缕月光透射而入,使得整个寝殿里并非完全漆黑。
胡客环眼一望,寝殿内空空荡荡,别说人了,连东西也没几件。寝殿乃是供奉祖先神位的地方,但此时殿内的长桌上没有摆放任何祭品,长桌后面的木架上同样空无一物。祖先的神位都已带走,如此看来,田家的人的确已经离去。
胡客早已料到了这种情况。既然已经走了,那就必须立刻想办法追踪。胡客迈过门槛,走入寝殿,四处查看,看看能不能寻找到田家人走前留下的痕迹。
但寝殿内什么都没有,全然无迹可寻。
胡客失望了。看来只有另想办法来追踪了。胡客转过身准备离开。
但他这一转身,却倏地吃了一惊。
因为在寝殿的门口,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