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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病理学家的短信。”她打开短信。
“格里沙想说什么?”
“他已经完成了尸体解剖,我需要打电话给他。”她把手机接到汽车插座上,这样就能用扬声器通话了。然后,她键入电话号码。
“我是沙塔洛夫。”从扬声器中传出的声音有些刺耳。
“我是菲丁总督察。我收到了你的短信,你有什么发现?”
“我完成了对娜德绮艾雅·韦尔科娃的尸检。死因是多重钝器伤造成的内出血。”
“不是头部创伤?”
“考虑到伤口周围的出血情况,头部的一击可能是最早造成的伤口。不过,这个伤口本身是否足以杀死她,还存有疑问。我会说她被一个锥状的圆柱形物体打了一顿,很可能是棒球棍。接着,她被反复踢打。踢打的频率如此之高,皮肤撕裂流血。这还不是全部伤处。还有数量可观的旧瘀伤遍布身体各处,大概是持续超过两周的有规律殴打造成的。”
“不可能是更长时间之前造成的?”
“淤伤通常会在两周之内完全消失。因此,淤伤如果是在更早之前造成的,早就消失了。”
该问的都问了,宝拉心想。然而,菲丁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在你见过的所有暴力殴打案例中,这个排在什么位置?前五名?前十名?”
一阵沉默,接着格里沙声音干巴巴地开口道:“我只见过一具被打得比这个更严重的尸体。那是一个被暴走族处以私刑的受害者。”
“谢谢,性暴力方面呢?显然,我的意思是指凶手使用强力胶之前。”
“我用溶解剂解决了强力胶,然后检查了外阴部位。我会说,她最近被强暴过,阴道和肛门都被侵犯了。有内部撕裂,这表明有过相当残忍的强奸行为。阴部同样有旧瘀伤,还有部分已经痊愈的内部撕裂。”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宝拉从来没见过格里沙变得麻木不仁。他面对人类互相做糟糕的事情,还是会感到痛苦和忧伤。“没有精液,他也没有用避孕套或外国玩意儿。”
“外国玩意儿?”菲丁是从临床医学角度提出这个问题的。
“假阴茎,或者他用在她头上的棒球棍。这很难说。”
“那么,从理论上说,凶手可能是个女人?”
格里沙发出空洞的笑声。“从理论上说,凶手可能是个女人,没错。不过,她得非常强壮,才能移动受害者。但没错,凶手可能是个女人。”又是沉默,他们都在思考这种可能性。“还有一件事,”格里沙说,“因为瘀伤和皮肤损伤太多,很难在第一时间发现其他伤口,但我还是找到了两个紧挨在一起的刺伤。这种情况出现在三个地方。一处在她的右肩上,一处在她的左大腿上,还有一处在她肚脐上方的胃部。她肩上的那处几乎痊愈了,只剩下紫红色的疤痕。”
“刀伤?”
“不,比刀伤更小更浅。还有四处皮肤撕裂伤。我不能确定,但我觉得可能是电棍的探针造成的伤害。”
“你认为他用电棍攻击了她?”菲丁对这一点很感兴趣。
“我不能确定,我在这一领域没有什么经验。我需要再研究研究。不过,没错,我目前认为是电棍。”
“所以,他在受害人没有挣扎的情况下,从公共场所绑架了她……”菲丁的声音渐渐变小,陷入沉思。
宝拉抓住机会。“嗨,格里沙。是我,宝拉。”
“嗨,宝拉警长。升职的感觉怎么样?”
“我都不记得我最近一次偷着乐是什么时候了。格里沙,关于死亡时间,你有什么发现吗?”菲丁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宝拉抢了她说话的机会。
“我会说是晚上九点到第二天早上四点之间。无法更精确了,抱歉。胃里的东西毫无帮助,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小肠里面也是空的,因此,从她最后一次进食到死亡,至少隔了十二小时。”
“那么,毫无疑问,他杀死她之前,一直囚禁着她?”
“看起来是这样。而且,他关押她的期间,会有规律地揍她。”
“这与我们的推测相符,”菲丁突然说道,“谢谢你,医生。我很感激你的帮助。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完整的报告?”
“我的秘书一整理完报告,就会发电子邮件给你们。祝你们好运。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案件,督察。”然后,他挂断电话。
“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菲丁说道,语调表明格里沙让她失望了。
“除了电棍击伤这一可能性。”
“好吧,他必须得用一些方法制服她,而电棍很有效。”菲丁并没有让步。
“但是,他用了三次,其中只有一次是从背后攻击的,这很有意思。格里沙的说法能支持我们的理论:她从未去过波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