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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黛西嗤之以鼻。“这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问题是,我真的记得那次意外事件,”卡罗尔说,“他有好几天鼻子肿得像草莓。这件事发生在去年,我记得很清楚。”
“我向上帝发誓,你不会为了他瞎编故事的。”斯黛西小声嘀咕道。
“医院会让你看记录吗?”宝拉问道。
“我如果从托尼那里得到授权,他们应该不会拒绝。我明天一早就去。还有一个不利因素,托尼周一在红十字医院和威尔·牛顿开会,最后跺着脚走出来,气疯了。他为了排解坏心情,步行回家,因此在贝芙失踪时,他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
宝拉呻吟一声,然后直视着卡罗尔的眼睛。“‘没有不在场证明’并不算什么惊喜。他很怀念重案组还存在时的美好生活。他没了我们之后,真的没有多少社交生活。”
卡罗尔很清楚宝拉的言外之意,但并不愿意纠缠于此。“想想你还能做些什么。”
宝拉低下头,嘴角讽刺地扭曲一下,承认失败,未能把卡罗尔拉到她想要谈的话题上。“你想要我调一个小组去检查红十字医院的监控录像和街上的摄像头?”
卡罗尔点点头。“你以官方身份做这件事,比我从医院官僚那里挤牙膏,会获得更好的反馈。与此同时,我们会找专家来驳倒你们的指纹证据。因为很显然,那不是托尼的指纹。”
“这还不够,”斯黛西说,把一缕亮泽的黑发绕在手指上,旋转着,“对血迹和指纹的解释很可能会让陪审团相信这两项证据中有合理的疑点,但这不会让菲丁撤回对他的起诉。”
宝拉表情凝重。“我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但我会说,你是对的。我们如果想在她起诉托尼之前让他摆脱困境,就必须找出一个更可疑的嫌疑犯。”
卡罗尔身体前倾,双手平摊在桌面上,神情紧张而专注。“托尼有一个理论,依据是凶手对待受害者的方式,”她看了看宝拉,“因为我的离开,托尼杀了一些跟我长得很像的女人,你们知道菲丁得出了这个疯狂的结论?但托尼说,凶手不是因为那些女人长得像我而杀死她们,而是因为我们所有人——我和那两个受害者——都长得像凶手真正想杀的女人。”
“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去杀他真正想杀的女人呢?”斯黛西用指尖轻柔敲击笔记本电脑的外壳,表情机警又专注,又有新菜上桌了。
“托尼觉得,那个女人逃过了一劫。自杀,事故,不管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她很可能已经死了。而且就是在最近。托尼觉得,我们如果能找到她,就能找到那个凶手。”
宝拉突然站起来,点燃一根熏香蜡烛,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种肉桂和蔓越莓的气味,好像过节一般。然后,她咔哒一声翻开烟盒,用蜡烛的火焰点燃了一根烟。“该死,”她深吸一口气,说道,“他觉得我们该怎么做呢?”
卡罗尔拉下脸来。“他并没有想到那么远。”
“真是意外啊,意外。”
斯黛西皱起眉头。“这是个很有趣的任务。你不可能用谷歌搜索‘布拉德菲尔德已死的金发女郎’,并期待得到有用的信息。”
“也许能找到一些毫无品位的关于金发女郎笑话,”宝拉叹了口气,“但这些笑话对我们不会有任何帮助。”
“我觉得我可以去查阅《前哨晚报》纸面复本,”卡罗尔说,“我觉得中央图书馆里有存档。”
“如果存档没有在当地政府削减预算时被处理掉的话。”宝拉悲观地说道。
“不可能彻底消失。”斯黛西指出。
“是的。葬礼承办人会建议家属把发布讣告作为仪式的一部分,绝大多数的人会接受建议,”卡罗尔说,“这是我们的最佳行动方案。”
“我会设法说服菲丁,让她不要在明早起诉托尼,”宝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转动一下肩膀,“我很抱歉,女孩们,我得上床睡觉了。”
卡罗尔站起来。“你真幸运。我在上床之前还得开整整四十分钟的车。”
“那里有一个沙发床,”宝拉说,“我们这里就像是流浪者和迷途者的非官方收容所。”
卡罗尔露出微笑,摇摇头。“谢谢你,但我家里还有条狗。我是个养狗新手。我不知道能把它独自留在家里多久它不会崩溃。”
“你把它留在哪儿了?”宝拉看起来忧心忡忡。
“在谷仓的主体部分,那里除了锯木台和碎木头,没有其他可以啃的东西。”
“那没事。”
“我明天会把它带在身边。它可以睡在路虎里,我可以在午饭时间带它去散步。”
“你确定这么做合法?”斯黛西问道,看起来很担心。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法的。天气还不是很热,我肯定会开扇窗通风的。我只要有空,一定会带它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