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下名姝(第6/11页)
是阿娇。
“阿娇,你怎么在我的书房里?”龙飞惊喜地问。
“我怎么不能出现在你的书房里?这是书的海洋,书的海市蜃楼。”
她发的声就像是一串银铃。
“这不是幻觉吧?”龙飞走了几步,望着阿娇。
阿娇摇摇头。
“不是幻觉。”
“你不怪罪我吗?那个开放的阿菊。”
“不,那是爱,是一种真正的爱,是爱的驱使,让我做出了异常的举动。我太爱你了!……”阿娇扑进龙飞的怀抱,幸福得全身颤抖,就像一只温热的野兔激动地颤抖。
龙飞想起了妻子南云,一个贤惠和优秀的女人。
龙飞轻轻地推开阿娇,“阿娇,我是一个有妻室的人,我们只能做朋友。”
阿娇的脸紧紧贴住龙飞的胸膛,眼睛里淌出晶莹的泪花:“强哥,你知道,爱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吗?它超越了权力,超越了金钱,超越了任何物质的东西。我觉得,它也同样超越了家庭。”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龙飞小声问,他的身体有些僵硬。
“凭着感觉,追寻着你的足迹,寻觅着你的声音,你的呼吸;我快要飞起来了,这是一种真正的腾飞,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阿娇青春的身体膨胀着,蠕动着,温热着,双眼蒙了,闭上了,她用尽气力,紧紧抓住了龙飞,生怕他滑走、落空。
阿娇的脸上渗出了汗滴,绽放得粉红鲜嫩,呼吸也变得急促,急迫,她忽然头一歪,昏过去了。
龙飞急忙抱起她,小心翼翼地出了书房,来到卧房,把她轻轻地放到床上。
阿娇的呼吸均匀,安详的脸上留着笑容,这是幸福的微笑。
哑姑仍在院内的草坪上有条不紊地摘着绿蚕豆,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龙飞拿过木椅,坐在椅上等待阿娇的苏醒。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阿娇翻了一个身,嘴里喃喃自语道:“强哥,我真的爱你,你不要离开我……”说着,眼睛里滚出晶莹的泪珠。
龙飞见到这般情景,十分感动,他知道阿娇是在做梦,这是梦中的情景,她在说梦话。
梦是心中想。
阿娇的脸庞就像熟透了的蜜桃,粉涩涩的带有一抹红,樱桃般的芳唇薄得像粉皮儿,透明柔软。两只眼睛微微合着,长长的黑睫毛向上翻卷着,织细动人。
龙飞有点蒙了,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额头。
她的额头很烫,也很柔软。
龙飞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后退了几步。
另外一种信念使他后退,不能再越雷池一步。
他想到了远方的妻子南云,南云接受任务正在欧洲某国,在大使馆的交际舞会上与外交官们周旋。他仿佛看到穿着漂亮的黑色的晚礼服的南云,露着雪白的脖颈,正笑盈盈地举着酒杯,显示出东方女人的朴素和神韵。
他也想到了在北京上学的女儿,她正系着红领巾背着小书包走过马路,稚气的脸上闪烁着微笑。
哑姑仍在专心致志地择着蚕豆。
木瓢里的蚕豆已经漫了,蚕豆皮也有小土堆高;下午的微风拂动着她的头发,她的脸色凝重,微微古铜色的鸭蛋脸深嵌着一双令人不可捉摸的大眼睛,深不可测,有几分忧郁,几分惆怅。
阿娇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眼睛,望着龙飞,笑了。
“在这张床上睡真舒服。”阿娇说。
“在这张床上睡容易做美梦。”龙飞说。
“南柯一梦。”阿娇坐了起来。
“也可能是黄粱美梦。”龙飞说。
“走,咱们吃台菜去,我请你。”阿娇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刚什么时候,也就三点。”
“走吧,我有话对你说。”阿娇拽着龙飞往屋外走。
这是一家典型的台菜菜馆,因为是下午食客寥寥。
阿娇拣了一个双人座坐下来,一忽儿,伙计端来沙拉龙虾、笋干烘肉、菜脯蛋、红米糕等食物。阿娇要了一瓶清酒,两个人对酌。
“有什么话对我说?”龙飞问她。
“先吃饭,一会儿再告诉你。各行各业都有圣人,圣者通也,货殖以管仲为圣,儒术尊孔子为圣,绘画以吴道子为圣,书法以王羲之为圣,茶艺以陆羽为圣,诗歌以杜甫为圣,造酒以杜康为圣,品石以米芾为圣,书蕉以怀素为圣,那么饮食以谁为圣呢?”阿娇夹起一片菜脯蛋,轻轻地放在龙飞前的空碟里。
龙飞说:“各大菜系的始祖资料失于流传,川菜、鲁菜、粤菜、闽菜、淮阳菜、本邦菜、东北菜等,肯定都有发起人。”
阿娇“扑哧”一声笑了,“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何必说资料流失了?”
龙飞搪塞道:“我也说不清楚。”
酒过三巡,阿娇的脸蛋已经染红,像脱水的红葡萄。
阿娇说:“一会儿你到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