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飞鹰陨落(第7/9页)
哑姑站了起来,凑到龙飞的身边,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中”字。
晚上,有个邮差送来一个请柬,是居韵写的,她请龙飞第二天上午十时到一个陵园参加她的母亲的葬礼。
第二天上午不到十时,龙飞如约来到那个陵园,只见稀稀疏疏来了二十多人,居风和居韵都穿着黑色的丧服,面容忧戚,居韵瘦削的瓜子脸更加惨白。
葬礼比较简单,遗体下葬后,一个身穿黑袍胸前悬挂十字架的天主教神父用英语讲了一大段话;黑色的石碑矗立起来以后,碑前围满了白色的鲜花。
龙飞见这墓碑设计新颖,墓碑的正面两侧的图案是拉开的幕布,中间是楚春晓年轻时美丽的头像,碑后是居风为母亲题写的一首七律诗,颂扬了母亲的一生,隶书镌刻,显得隽永秀丽。
龙飞叹了一口气:“这个可怜的女人,去世后既不能和她的情人葬在一起,也不能和她的丈夫葬在一起。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
居韵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忘情地扑到龙飞的怀里。龙飞轻轻地扶住她,又不好推开她。
居韵抽泣着,双肩颤抖,泪洒香腮,断断续续地说:“我……失去了爸爸,又失去了妈妈,我……我太可怜了!秋凉,你爱我吧,我的精神……快崩溃了……”
远处的一座石碑后,一双忧郁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目光里更多的是忧愁、寂寞和无奈。
她就是阿娇。
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龙飞正在屋内教哑姑识字,听到有人叩门。
哑姑去开门,一忽儿引进一个面容憔悴的少女。
龙飞定睛一看,正是阿娇。
她没有穿尼服,而是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布拉吉裙子,头上戴了一顶时髦的草帽,脸上有两道浅浅的泪痕。
“阿娇,你怎么来了?”龙飞惊喜地问道。
阿娇默默地走到龙飞面前,情不自禁地扑到他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她的泪水湿了龙飞的肩膀。
哑姑见状悄悄地走了出去。
半晌,阿娇才缓缓地抬起头,泪眼汪汪地说:“他已经同意了,明天一早就出海,我也一同去。”
龙飞听了,涌起一阵惊喜。
“强哥,你把我抱得紧一些……”阿娇说完,竟昏倒在他的怀里。
龙飞知道,为了这一天,阿娇肯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第二天一早,居风亲自驾车来接龙飞,龙飞发现驾驶座上坐着居韵。她今天显得心情不错,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裙子,露出雪白的脊背。
他们一起去接阿娇。接上阿娇后,阿娇坐到轿车后座上。这时,龙飞发现阿娇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白色的小挎包。
居风的心情显得更轻松,父母双亡的情绪仿佛一扫而光,他一边开车一边吹着口哨,口哨的内容是一首外国民歌。他穿着笔挺的海军军官制服,整理得非常干净合体。
一路上,居韵喋喋不休,一会儿讲述美国的选美大赛,一会儿又讲述法国香水的微妙之处。只有阿娇默默无语,她心事重重,不时用失神的眼睛眺望着窗外的景物。
下午三时,居风驾车来到台湾中部沿海的一个神秘海军基地,他出示证件后,哨兵放行。又开了一程,可以望见浩瀚的大海;居风把轿车开入秘密车库,然后带龙飞等人走入一个秘密洞穴,下面是海水,直接通向大海,两侧是高高的人行甬道,洞长有十米左右。龙飞一眼望到洞穴的深处停着两艘潜艇,其中一艘潜艇艇身饰有飞鹰的标志,三个全副武装的水兵正在艇上向这边眺望。
居风带着龙飞、居韵、阿娇徐徐登上潜艇,那三个水兵肃立敬礼。四个人登艇后,潜艇启动,缓缓驶出基地,进入大海之中。
蔚蓝色的天空,雪白的云彩,自由飞翔的海鸥,使人几乎忘记了是非之地。
一忽儿,潜艇潜入水中,一直下滑。
居风得意地问龙飞:“李先生,这潜艇的性能跟大陆的潜艇相比怎么样?”
龙飞说:“各有千秋。”
潜艇又行了一程,已是晚上。晚餐比较简单,几个美国牛肉罐,几段香肠,还有面包、奶油、汽水等。
龙飞不想多吃,匆匆咬了几口面包,他乘居风、居韵兄妹不注意,把阿娇拉到一边,小声对她说:“你想法缠住居风。”
阿娇点点头。
居韵只顾观赏海底风光,她的脸几乎贴到玻璃上。
阿娇挤出笑容,凑到居风面前;居风心情愉快,又喝了一瓶威士忌酒,红光满面,春心荡漾。他情不自禁地拥紧了阿娇,一只手悄悄地撩起阿娇的裙子……
龙飞取出左手手表壳里的微型照相机小心地拍摄着。
他来到后舱,紧张地拍摄着。
这时,有一个水兵恰巧经过这里,发现了他的举动,立刻挺起半自动步枪对准他,喝道:“你在干什么?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