ⅩⅢ. 被绑架的灵魂(第8/9页)

“随着驱魔仪式继续进行,”埃德接着说,“附体的幽灵常常会吐出一连串渎神的下流言语,肮脏而粗鲁。这些恶魔幽灵不仅用一种恶心的非人的声音说话,还会给读《圣经》的驱魔师挑刺儿,甚至在驱魔师忽略了某个拉丁文或英文词句,或者将某个词的发音念错时,故意‘纠正’他。之后,这些侮辱和诋毁会变成针对所有在场人员的人身攻击,令人们倍感沮丧,甚至丧失信心。这些幽灵不仅熟知《圣经》,还知道屋子里每个人的命运。它们会提起这些人生活中的一些伤心事,用调侃的口气讲述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悲剧,以此来分散驱魔师及其助手的注意力。它们会提起让人深感愧疚的一些事,或者令其回忆起会带来巨大伤痛的往事。如果这些都不管用,它们会侮辱在场的每一个人,当着大家的面把他们每个人犯过的不可饶恕的罪行讲出来,让他们倍感尴尬。对于天主教徒来说,后者他们可以通过忏悔来避免。奇怪的是,恶魔对于人已经忏悔过的罪行毫不知情。”

“当对驱魔师及其助手的人身攻击不足以阻止驱魔仪式时,如果案子涉及力量非常强大的恶魔,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令人不可思议的可怕现象。在这些案子里,我见过各种违反常理的不可能之事。举例来说,在一次驱魔中,恶魔变出了足足有六七桶那么多的东西,那些东西看起来好像意大利面和头发的混合物。随之而来的还有粪便的气味儿,实在令人恶心想吐。但是,其实最糟糕的现象是发生在被附体者本人身上的。”

“在至少六件案子里,我见到被附体者从床上浮了起来。我还见过受害人的头发被一双看不见的手从头上拽了下来。我见过被附体者吐出大量的令人作呕的东西,呕吐物还散发着一股腐臭味儿;我见过被附体者全身都出现了烧伤和鞭痕,如果仪式中受害人没有处在无意识的状态,他们会因此疯狂而痛楚地尖叫。”

“在十三岁女孩被睡魔附身的案子里,我们看到那女孩儿的一只胳膊上有牙印儿。我们认定那是动物的咬伤,伤口附近还有湿润的唾液。那咬伤深入肉里,导致受害人鲜血淋漓。我还见过恶魔让被附体者胀大到原来身体的两倍。头、躯干、双臂、手指、双腿,整个身体都胀得没了人形,皮肤开裂,迸出鲜血;我们当时真的以为那个人要炸了!不过,当附体幽灵被驱走后,那些身体上的烧伤、疤痕和改变都会立即消失,这就是我说的一场成功的驱魔仪式最后会让房间变得‘平静与安宁’。”

“这都是我的亲身经历。但我要提醒大家一点,”埃德继续说,“那就是,其他我没有参与的驱魔仪式中一定也发生了同样稀奇古怪的现象。举例而言,1977年,教宗保罗六世辞世前一年,梵蒂冈的许多修女与神甫都莫名其妙地遭到了附体。在那些案子中,被附体者不仅变得面目全非,他们还呕出了指甲、玻璃碴、胆汁和活生生的动物。”埃德翻开一本叫《撒但滚开》的书。1928年,爱荷华州的依尔灵,一名女子经历了一场持续了二十三天的驱魔仪式。

在仪式中,数不清的魔鬼用各种令人厌烦甚至无法承受的手段进行干扰。最后,当事女子的脸严重扭曲,变得谁都认不出了。然后她的身体发生了可怕的变化,原本的轮廓消失不见了。她骷髅一样消瘦的头颅,大小像倒置的水罐一样,变得越来越红,好似一堆灼热的余烬。她的双眼从眼眶中凸出来,嘴唇肿胀,大小都赶上双手了,身躯胀得极大,把神甫和几位修女都吓得连连倒退,他们以为那女人要炸成碎片了。同时,她的腹部和四肢变得像钢铁和石头一样硬。在这种情况下,她的身体把铁床架都压弯了,铁条焊的框架几乎贴到了地板上。

“这就是魔鬼对人的所作所为,”埃德用明显轻蔑的口气说,“还有,不管灵异现象变得多严峻或者多疯狂,我们都很难想象驱魔师会被压垮。即使最坚强的人,遇到那些令人作呕的现象也会在震惊和厌恶中退缩,而驱魔师和他身边的人必须鼓起勇气去面对。驱魔师必须在忍耐中不断重复仪式,有时候甚至要坚持到濒死的状态,直到最后附体的幽灵表明身份,在上帝的力量下被驱走。”

“驱魔师介入之后,”埃德总结道,“他面对的可是真家伙。异界的幽灵承认它们占据人的身体是为了摧毁人。而整个驱魔仪式结束后,人就能从这些幽灵手上被解救出来了。不过,对于驱魔师来说,折磨并未真正完全结束。遇上强大的恶灵,没有哪个驱魔师能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他会永远孤独一人,远离大众,感受着魔鬼对上帝那种虫蚁啃噬般的恨意。这就是大型驱魔仪式的真正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