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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可能是后来有人进来过现场,搬动了乌玛的尸体。但更大的可能性是,我没有杀死乌玛。那一刀重伤了她,但没有杀死她。”
毛米在心里说,但你把她留在了现场,她没法找人帮忙,最后死了。
忍继续道:“到底乌玛是不是完全因为我而死,我不能肯定。但即使完全是因为我那一刀而死的,尹曼也有责任。他和乌玛在一起十年,最后还是遗弃了她。而且,乌玛在过去几年,为尹曼做过无数数学计算,尹曼起码有一半的论文都应该联合署上乌玛的名字。他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个无辜的好人,他是个虚伪的混蛋!”
毛米流着眼泪说:“乌玛真的好可怜。那么爱的男人,一直利用了她。而唯一爱她的人,最后还是伤害她。可是,尹曼毕竟没有在身体上伤害乌玛,他不应该坐牢。”
忍冷笑着说:“什么叫没有在身体上伤害乌玛?如果当时乌玛还没有死,尹曼只在我离开后不到十分钟就去了乌玛家,他多半也没有救乌玛,因为害怕被人发现他跟乌玛的事情。”
“那么那天,到底尹曼教授和你说了什么?”
“尹曼告诉我,那天他回到家后,发现自己有文件夹忘带,丢在了乌玛家,于是开车回去。而他到那里的时候,发现乌玛就躺在客厅书桌附近,已经死了。书桌下面的一个抽屉打开了,乌玛手里还拿着一本相册。他抽出来看了一下,发现是我和乌玛的合影。当时尹曼就认定是我杀的乌玛,因为乌玛之前在和他吵架的时候告诉过他,我又回来找她了。他推断是我发现了乌玛和他之间的事情,一气之下杀了乌玛。乌玛想给警察留一条线索,于是挣扎着拿出了相册。尹曼本想报警,但觉得自己会陷入麻烦,于是没有那么做。”
“那相册后来为什么会在溪水里?还有那些首饰盒呢?”
忍不理会毛米语气中的讽刺,说:“尹曼告诉我,是他把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的。因为他觉得我是个难得的人才,他也觉得自己和乌玛在这件事情上对不起我,因此想给我找条出路。所以他把书桌的抽屉弄乱,装作被人翻过。然后把乌玛的几个首饰盒还有那本相册拿走,丢在附近的溪水里,首饰盒里的饰品都被分散地扔在了别的地方。”
毛米睁大了眼睛,说:“原来尹曼是在帮你。那么,忍,我们就更不能让他留在监狱了,不然良心上怎么能过得去呢?”
忍冷冷地说:“尹曼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为什么?”毛米气愤地说。
“我不相信乌玛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还没死,会急着去拿相册。乌玛是个非常冷静的女人,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求救。电话就在书桌旁边沙发茶几上。她只要拨911,两三分钟之后救护车就会到。”
“那尹曼教授有什么必要骗你呢?”
“因为他想我去自首。”
“可是他既然看到现场,只要向警察说明,你一样会被判罪啊。”
“警察凭什么相信他,不相信我?被大陪审团起诉的人是他不是我。他现在还可以一口咬定自己和乌玛上完床就走了,如果想证明是我杀了人,他就要对警察承认自己其实也在杀人现场。这么大的赌注,他没走到山穷水尽是不会下的。”
“但不管怎么样,他毕竟帮你伪造了入室抢劫现场,这总是为了你才做的。”
“我能想到的证据已经全部销毁了。他那样精明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我已经细心处理过现场。至于弄乱客厅的抽屉,他完全是在陷害,而不是帮我。尹曼当然能想到,原本证据都已经销毁,还有什么必要伪造入室抢劫现场?这只会引起警方的怀疑。”
“或许只是你想多了。”毛米皱着眉毛说。
“如果尹曼是为了帮我,那本相册有什么必要离开客厅?不过是普通的合影。”
“这难道不是为了帮助你不被警方发现和乌玛的关系吗?”
“那么重的镶金相册丢在离乌玛房子不到五百米的小溪里,警察怎么可能不发现?他不是不想让警方发现我和乌玛的关系,而是想让警方注意到我。”
毛米不以为然地说:“就算他想引起警方的注意,他毕竟没有向警方报告你。”
忍不耐烦地说:“你为什么那么傻?他不向警方报告,是因为他希望我自己自首,替他摆脱嫌疑。比起他向警察证明我在现场、还要承认他自己也在现场,我自首岂不是好得多?”
“之所以有那么多不利的证据,也是你陷害了他。避孕套、故意删掉某些电话号码,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你不能这样让一个无辜的人坐牢!”
“我说过了,他不是无辜的。如果不是他,乌玛不会故意说那些话气我,我也不会一时冲动伤害乌玛。乌玛如果当时重伤没死,他进去后见死不救就有一半的责任。而且,我没有陷害他,是警察自己自作聪明。这个案子到现在明显疑点重重,就连那个女检察官自己也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