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第2/41页)
“显然他没把知道的全说出来。”比尔告诉在家看电视的人。
自从第一只靴子落地后,调查组内部的线人就一直在往ALC汇集信息。由此,他们可以先于所有人曝出座位表。他们也是第一家曝出新闻,说吉卜林的公诉即将开始的。
比尔爆出消息,说男孩JJ抵达机场时一直在睡觉,是被父亲抱上飞机的。他与事件的私人关系,他在主播台后的马拉松式直播,不时还要暂停振作一下,这一切都让观众很难换台。他会彻底崩溃吗?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一小时又一小时,比尔把自己塑造成了某个烈士,像是站在参议院里的吉米·斯图尔特1,拒绝屈服和投降。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连非正式渠道泄露的消息看起来都很假。失事地点真的没有新线索了吗?所有其他的团队都有吉卜林的新闻了,《时代》周刊周日刊出了一篇6000字的文章,详尽地显示他的公司如何帮朝鲜、伊朗和利比亚洗了几十亿美元。比尔没什么兴趣继续挖坑,他沦为一名评论员,重新去翻旧账,对时间线指手画脚,朝地图大吼大叫。
然后他有了一个主意。
比尔在果园街的一间潜水酒吧与纳摩见面,这里的灯箱是黑的,没有招牌。他选择这里是因为,他估计那些颓废的新贵自由主义精英不会认得他的脸。那些胡子拉碴的莎拉·劳伦斯学院2毕业生喝着手工啤酒,以为每个保守的评论家都不过是他们老爸的一个朋友。
作为准备,比尔把他标志性的背带裤换成了T恤和飞行皮衣。
那间酒吧“泳吧”的风格就是低亮度和有发光鱼缸,有种九十年代中期科幻动作片中的氛围。他点了一杯百威,在海水大鱼缸后面找到一张桌子,然后盯着大门等他要等的人。坐在鱼缸后面让他有种在水底的幻觉,透过玻璃,房间开始具有哈哈镜的质感,就像海洋升高吞没大地后,一间潮人酒吧的样子。才刚过晚上九点,这个地方已经有很多人了,都是兄弟帮和第一次约会的潮人。比尔啜饮着啤酒之王,打量起当地的人来。一个金发女孩,胸部还行,有一点儿小胖。某个戴鼻环的东亚人,看起来像是菲律宾人。他想起之前和他上床的女孩,一个从乔治·华盛顿大学毕业的22岁实习生,被他压在办公桌上,在六分钟辉煌的风钻后入式的撞击后,伴着“盯着门”的说话声,他在她的棕色头发里咳嗽,一口气达到高潮。
那个人穿着雨衣进来,耳后别着一根没抽的香烟。他四处随意看看,见到比尔被鱼缸放大的可笑的大头,走向他。
“我估计你以为自己很隐秘,”他说,溜到卡座坐下,“选了这么个破地方。”
“我的核心受众是55岁的男性白人,每天早晨需要两大勺纤维素才能拉出一条稍微像样的屎来。我想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只不过你是坐城里的车来的,此时此刻车就在路边瞎转,引人注目。”
比尔掏出手机告诉司机去兜圈。
比尔是在去德国的一次公费旅游中认识纳摩的,当时是小布什的第一个任期。当地一个NGO把纳摩介绍给他,说他是个该认识的人,这孩子转眼就给他提供了黄金信息。因此比尔开始培养他,请他吃饭,给他买话剧门票,任何东西;而且只要纳摩想找人聊天,比尔随时奉陪,这种事通常发生在深夜一点半以后。
“你发现什么了?”他把手机放回口袋后,问纳摩。
纳摩四下看看,同时测定音量和距离。
“窃听平民太简单了,”他说,“我们已经盯上空乘的父亲、飞行员的母亲以及贝特曼家的姨妈和姨夫。”
“埃莉诺和—叫什么来着?道格。”
“没错。”
“他们一定昏头了,”比尔说,“赢了该死的孤儿乐透奖。那孩子应该会继承大约三亿美元。”
“但是,”纳摩说,“他毕竟还是一个孤儿。”
“呜呜呜,我希望我也是个孤儿。我母亲在包吃包住的宿舍里把我养大,她用漂白剂避孕。”
“好吧,所有三部电话都被窃听了,她的手机、他的手机和家里的座机。我们会先于他们看到他们所有的电子信息。”
“这些信息传送到哪里?”
“我开设一个虚拟账户。我们今晚出门时,你会收到密文形式的信息。我也破解了她的语音信箱,所以你深更半夜时可以听到。”
“相信我,我的妞太多—我夜里回家后,只会把我的大鸟放进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