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罪恶之国的拿破仑(第3/11页)
“我是真的不太清楚,但是,从草笛的音乐来做出判断的话,凶手似乎是先把佐田康子引诱出去,在杀害了她以后,才又对骏太郎展开袭击。”我说,“当然,在此之前有个前提,也就是说凶手只有一个人,没有共犯。”
“那么,问题就在这里,如果凶手的目标是秋川家的人的话,他为什么要杀死佐田康子呢?”
“那就不得而知了。难不成,是因为感情问题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凶手又为什么要杀死骏太郎呢?”
“这个……那么是否能这么认为,凶手是在对佐田康子行凶的时候被骏太郎看到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当时骏太郎应该在什么地方呢?”藤枝冷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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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可要知道,我并非凶手,我怎么能知道?”
“啊,不好意思,我其实只是想考虑一下你的意见。我当然清楚你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说佐田康子是因为草笛或者是其他暗号到了院子里,然后发出暗号让外面的人攀墙潜入到秋川家里,两个人在东南方向的树林里谈话,但谈判显然并不顺利,最终破裂,对方索性就杀死了康子。这个时候,骏太郎不知道因为什么来到了院子里,恰好看到这一幕,所以凶手为了掩人耳目就把骏太郎杀掉,随后他就顺着原路离开了现场。”
“我想差不多应该是这样子的,毕竟,秋川家的围墙上留着脚印的泥土痕迹啊!”
“这确实也能成为一种思路。假如这种看法是正确的,那么这次事件的凶手和害死德子夫人的凶手就没有什么关系,完全是对康子怀恨在心的人所为。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必须认为骏太郎是一个哑巴。”
“一个哑巴?”
“是的。因为就算他是一个少年,毕竟也是十五岁的男孩,看到康子被杀害以后,从本能来说至少会发出大声的叫喊,可当时并没有一个人听到骏太郎的叫声。”
“是的。这么说来,难道是我的推测又错了吗?”
“也不能说是错误,至少,攀墙潜入秋川家宅邸的人确实存在。只是,我并不认为那些脚印就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我大概明白了。藤枝,那么,你认为并非同一个人杀死了康子和骏太郎,是吗?”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确实如你所说,杀死康子的凶手是潜入到秋川家的宅邸的,但就在他杀死康子的同时,骏太郎也在院子里的另一端被人杀害了。这样的情况虽然并不多见,但也不能说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福尔摩斯就曾经说过:‘就算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把全部不可能的因素从事实的身上剔除以后,留下的就是真正发生的事实真相。’”
“这么说来,你认定凶手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小川,问题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你知道吗?根据刚才我所说的,骏太郎不可能出现在康子的杀人现场,康子也不可能出现在骏太郎的杀人现场。但是,说到骏太郎,他可不能照着一般的少年来看待,他是秋川家唯一的儿子,法定的财产继承人,那些对秋川家怀有莫大仇恨的人必然把杀死他视为最大的愿望,所以只能认为杀死康子和骏太郎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如果再加上我刚刚所说的那七点,就可以认为杀死康子的凶手也就是杀死了骏太郎的凶手。”
藤枝说到这里,端起红茶喝了一口。
“这么解释的话,那康子和草笛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虽说一直在提到草笛这件事,而看起来吹奏草笛的人又确实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人,但我觉得你在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对佐田康子的事件过于单独进行思考了。是的,如佐田康子那样的女性难免会有恋人或者是情人,从而难免就会产生情感上的纠纷,但我希望你也能够将这个事件与整个秋川家联系起来看。”
“啊,怎么联系?”
“就是说,在之前秋川德子的事件中,佐田康子处在怎样的一个位置?你现在暂时把感情因素和仇恨因素抛开不要去想,你就会发现她和对秋川家怀有仇恨的人之间存在着多么重要的联系。”
这时,我终于想起了林田在见到佐田康子的尸体时所说的话。
“你忘记了吗?林田在看到康子的尸体时就曾经说过,我们失去了一位‘极为重要的证人’。是的,在这点上我与他有着同样的认识,我们都认定对于秋川家的凶案来说,佐田康子是一位非常重要的证人,她甚至对解开所有的迷局有着极为关键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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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还记得,17日那天被派去西乡药店取药的人就是康子。因为谁都不曾料到会发生德子夫人那样让人难过的事,所以当时秋川家的人并没有谁留意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秋川家,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以及她是在什么时候到的西乡药店,什么时候离开的。但问题的重点却偏偏就在这里,而且也是非常重要的疑点。如果能够清楚地了解这个,就能够更为严厉并深入地对她进行讯问。但是,根本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时间,大家只是都觉得她在路上的时间确实是多花了那么一点儿,所以林田、我乃至于警方都对她进行了严格的讯问,然而在时间上毕竟还是缺少足够的证据,也就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线索。当然,讯问还是一次比一次有进展的,昨天晚上如果能够再进行一次,相信是能够让她交代出真相的,至少也可以知道氯化汞是在回到秋川家前还是在回到秋川家以后才被掉包的。听了我的话以后,小川,这次你明白她在秋川德子的命案中处于怎样重要的位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