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泳失踪者之谜(第3/4页)

其实,在这样做之前,何钊也确曾犹豫过。出于同情,出于善良的本性,他很想相信对方的叙述;但作为一名刑警,他又不能偏听偏信,必须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

几天以后,他们将自动录下的伍秀云通话拿来放了一遍。伍秀云的电话不多,都是一些亲友的问候与安慰。通话最多的是她的母亲,还有一个被她称之为“大姐”的女人。伍秀云没有姐妹,这个“大姐”又是谁呢?

“你去电信局查一查,这个‘大姐’的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何钊说。

赵忆兰去了不久就回来了,说:“查到了,是从滨海市的一部尾号是1437的手机打来的。”

“是吗?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滨海了。”何钊说。

他当天就登上了开往滨海的列车。

到达滨海以后,何钊先去滨海市公安局拜访了当日处理这一案件的郝军警官。郝军非常热情,详细地向他介绍了事发当日的情况,又一直陪伴他去几个相关的地方做了一天的调查。

他首先开车送何钊去当日出事的海滩,指着岸上的一处沙滩说:“当日,伍秀云的丈夫就是在这里下海游泳,被淹死的。”

何钊四下观望,发现那是一处极为理想的海水浴场:海岸是由一片细嫩的白沙构成的沙滩,海里是洁净得连一点漂浮物都没有的湛蓝的海水。海上岸上,到处是游泳和晒日光浴的游人。

“听说,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何钊问。

“是的。我们打捞了整整一天,十几名潜水员轮流下去,把这一带的海底都搜遍了,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尸体。这一带没有鲨鱼,一定是被水下的暗流冲到深海里去了。”郝军回答说。

“你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表情,或者说她的表现怎么样?”何钊又问。

“伤心极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发疯般地喊:‘他完了!快救救他……他完了!’那样子实在可怜。”郝军说。

接着他又送何钊去电信局,查询那一部尾号是1437的手机。电信局的女工作员业务非常熟练,只一会儿就在计算机里查到了该手机的有关数据,说那是一部半个月前才开户的新手机,户主名叫沈娟,住在宝鸡路石板巷34号。

郝军又开车到宝鸡路,几经周折找到了石板巷34号。那是一栋旧式的二层楼民居,屋门紧闭。他们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来开门。

“别敲了!这屋里没人。”邻居的一位老太太闻声出来说。

“那么,这家的主人呢?”何钊问。

“没有主人。这里原先是一家公司的仓库,后来公司倒闭了,这房子就一直空着。”

“请问,您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叫沈娟的人吗?”何钊又问。

“沈娟?没有听说过。”老太太摇头说。

何钊不死心,又去左邻右舍访问了几个人,结果仍然一样,谁也没有听说过沈娟这个名字。

这么一折腾,一个下午就过去了。从石板巷出来,何钊一看手表,已经5点多钟了。他忽然想起,伍秀云的丈夫正是在这个时候下海去游泳的。此时的海滩,会有什么变化呢?于是他又请郝军把车开回海滩。

何钊刚一下车,立即发现海滩的景致发生了变化:原先高挂在头顶的太阳,此时已落在海平面的上方,正好与海滩相对。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闪烁,海上是一片耀眼的光芒,十分壮观。

第二天,何钊就返回了江州。

“有收获吗?”赵忆兰一见何钊就迫不及待地问。

何钊点点头,说:“那部手机是半个月前才开的户,登记时使用的是一个假名。”

“这么说,线索又中断了?”

“也不尽然。这部手机开户的时间,正好是郑桐失踪的那几天,而且又一直与伍秀云有联系……”

“你是说郑桐还活着?”赵忆兰说。

“不错。”何钊点头说,“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个‘大姐’。”

“不会吧?那个‘大姐’毕竟是个女人。”

“你忘了,只要在话筒里装上一片薄薄的簧片,就能将男人的声音变成女声。”

“但那是电话呀,而她使用的却是手机。”赵忆兰坚持说。迄今为止,还未听说能在手机里做这种手脚的,因此,她仍然不敢苟同何钊的这一推理。

“好了好了,我们不必在这一点上再行争论了。我建议将录音送到省厅技术科去,请他们将‘大姐’的声音做一个声谱分析,一切不就都清楚了吗?”何钊说。

由于每个人发出的声音都有它不同的特点,通过仪器将声音的振动变为电磁波,再将电磁波图解显示出来,就能得到每个人特有的声谱。而男人的声谱与女人的声谱,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

两天以后,省厅技术科的鉴定结论就出来了,那个‘大姐’果然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