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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卓利警官,你进到屋内后看见什么情况?”史博拉说。
珍将注意力转回地方助理检察官身上。“我们看见一对男女,女子仰躺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着血。那名男子坐在她身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那名男子现在是否坐在法庭里?”
“是的。”
“请指出他来。”
珍伸手指向比利·韦恩·罗娄。
“后来发生什么事?”
“佛斯特警官和我合力把罗娄先生从那名女子身上拉下来,女子当时还有意识。罗娄先生大力反抗,一阵扭打中,佛斯特警官的腹部遭受重击。然后罗娄先生逃出房门,我追上去,在楼梯间逮捕到他。”
“凭你一己之力逮捕到他?”
“没错。”珍停了一下,不带讽刺意味地继续说,“因为他跌下楼梯之后,明显无力抵抗。”
“是她推我的!”罗娄说。
法官生气地敲下木槌,“够了!法警,请把被告带走。”
“庭上。”被告律师站起来,“我会控制他的情绪。”
“你一直没做好这件事,昆蓝女士。”
“现在开始,他会安静下来。”昆蓝看向她的当事人。“对不对?”
罗娄愤愤不平地闷哼一声。
史博拉说:“没有进一步的问题了,庭上。”然后回到座位坐下。
法官望向被告律师,说:“昆蓝女士,你呢?”
维多利亚·昆蓝站起身来进行反诘。珍从未和这名律师交手过,不确定情况会如何发展。昆蓝接近证人席时,珍想道:你是个年轻的金发尤物,何苦帮那个卑鄙小人辩护?昆蓝走路的样子就像个名模在走台步,短裙和细跟高跟鞋衬托出一双修长美腿。光是看着那双高跟鞋,珍都觉得脚痛。像昆蓝这样的女人,应该总是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而现在,在走向证人席的过程中,昆蓝正充分地利用这种优势,她心底显然非常了解:陪审团中每个男人应该都紧盯着她的俏臀不放。
“早安,警官。”昆蓝的语音甜美。太过甜美了!接下来,这个金发蛇蝎随时都可能现出毒牙。
“早安,女士。”珍回答道,语气平缓。
“你刚才说你目前服务于凶杀重案组。”
“是的。”
“那么,目前你正在调查什么新案子呢?”
“目前,我手上没有新案子,但我持续在追踪……”
“但你是波士顿警局的警官,难道目前没有任何谋杀案件需要警察进行调查?”
“我正在休产假。”
“哦,你正在休假。所以,你目前并不在组里。”
“我现在担任行政工作。”
“让我们搞清楚一点: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你不算是现役的警官。”昆蓝脸上带着微笑。
珍感到双颊发烫。“诚如我刚才所说:我正在休产假。警察也是会生孩子的。”珍语带嘲讽,但立刻感到后悔。别上她的当,保持冷静。虽然这么想,但在这烤箱似的法庭上,实在不容易冷静。空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其他人看起来都不觉得热?
“警官,你的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珍停了一下,猜测这个问题会怎么发展。她终于开口说:“我的宝宝应该在上周出生,预产期已经过了。”
“因此,回到二月三日那天,你第一次遇见我方当事人罗娄先生时,大约是……有三个月的身孕?”
“抗议!”史博拉说,“问题与本案无关。”
“辩方律师,此问题的用意何在?”法官问昆蓝。
“这和她之前的证词有关,法官大人。我方当事人身强力壮,瑞卓利警官势必得有办法,才能够凭其一己之力在楼梯间将他制伏并逮捕。”
“那么,这跟她的怀孕状态究竟有什么关联?”
“怀有三个月身孕的女性,总会不太方便……”
“她是位警官,昆蓝女士,逮捕犯人是她的日常工作。”
说得好!法官,好好教育她一下。
这场言辞交锋的失利,让维多利亚·昆蓝脸色涨红,“好吧,法官大人。我收回刚才的问题。”她再次转身,看着珍好一会儿,思考着该如何出招。“你说你和搭档佛斯特警官都在现场,而你们决定要进入2楼B室?”
“不是2楼B室,女士,是2楼E室。”
“哦,当然。是我的错。”
最好是啦!讲得好像你不是在挖陷阱让我跳。
“你说你们敲了门,表明警察的身份。”昆蓝说。
“是的。”
“而这个举动和你们原本去那幢公寓的目的无关。”
“没错,我们只是碰巧出现在2E门口,而发现有市民身处险境。出手相助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而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会去敲2B的门?”
“2E。”
“然后,没有人应门,你们就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