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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莱瑟和巴桑提相视一眼,不自在的神情已经清楚地回答了嘉柏瑞所提出的疑问。

“你们没有把欧莲娜的指纹数据存入自动指纹辨识系统。”嘉柏瑞说道,“这笔资料对波士顿警局而言可是相当有用的。”

“其他单位也可能会查到这笔数据。”巴桑提说。

“你讲的‘其他单位’到底是指谁?”珍插嘴道,“我是那个被欧莲娜困在医院里的人,我是那个被手枪抵住头的人。你们到底有没有为人质们设想一下?”

“我们当然有。”葛莱瑟说,“我们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活着走出来,包括欧莲娜。”

“应该是特别希望欧莲娜活着吧,因为她是你们要找的目击者。”珍酸道。

葛莱瑟点点头,“欧莲娜目睹了艾胥伯恩凶杀案的事发经过,这也就是那两名男子会出现在她病房里的原因。”

“那两个男的是谁派去的?”

“我们不知道。”

“你们有被殴莲娜射杀的那名男子的指纹,他的身份是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就算他曾经是海军陆战队队员,五角大厦那方面也不肯透露任何消息。”

“你们有司法部的关系,而你们却得不到那项信息?”

葛莱瑟朝珍走去,坐在一张面对着她的椅子上。

“现在你了解我们面对的困境了吧?巴桑提和我必须低调、谨慎地处理这件事。我们一直没有曝光,因为他们也在找欧莲娜。我们希望可以早一步找到她,而且我们几乎要成功了,从巴尔的摩到康涅狄格,再到波士顿,巴桑提探员就只落后她一步而已。”葛莱瑟说。

“你们是怎么追踪欧莲娜的?”嘉柏瑞问道。

“有一阵子非常容易,我们只要跟着乔瑟夫·洛克的信用卡使用记录,以及金融卡提款记录。”

巴桑提说:“我一直想跟他搭上线,有在他手机的语音信箱里留过言,甚至还在他宾夕法尼亚州的老姑妈家里留下信息。最后,洛克回电给我,而我劝他加入我们,但是他不信任我。后来,他在纽哈芬射杀一名警察之后,我们就失去他们的消息了。我猜测,他们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分道扬镳。”

“你当初怎么知道他们是一起行动的?”

“艾胥伯恩凶杀案发生的那天晚上,乔瑟夫·洛克在附近的服务站加过油。”葛莱瑟说,“他用信用卡消费,还问过服务站人员是否有拖车,因为他在路上遇到两个搭便车的女人,需要拖车帮忙。”

一阵静默,嘉柏瑞和珍望向彼此。

“两个女人?”珍说。

葛莱瑟点头,“服务站的监视器有拍摄到洛克的车子停在加油泵旁边的画面,从风挡玻璃看过去,可以看到前座有一名女子,就是欧莲娜。就在那个晚上,他们命运交会;就在那个晚上,乔瑟夫·洛克被扯进这桩案件中。从他邀请这两名女子上车、进入他生命的那一分钟起,他就被人盯上了。他们在服务站短暂停留,五个钟头之后,乔的住处就陷入一片火海中。那时候,乔就非常确定自己惹上了超级大麻烦。”

“那第二个女人呢?你刚刚说乔让两个女人搭便车。”

“我们查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资料,只知道他们到纽哈芬为止都一起行动,那大约是两个月以前的事。”

“你指的是巡逻车的录像带,警察遭枪击的录像画面。”

“在录像带上,可以看到洛克的车子后座突然冒出一颗头,只有后脑勺的影像——我们一直看不到女子的脸,因此也就完全查不到关于她的任何信息,只在车后座找到几根红色毛发。就我们所知,她可能已经死亡。”

巴桑提说:“但如果她还活着,那她就是我们仅存的目击证人,唯一目睹艾胥伯恩案件事发经过的人。”

珍轻声地开口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她的名字。”

葛莱瑟皱起眉头看着珍,“什么?”

“就是那场梦。”珍看着嘉柏瑞,“欧莲娜告诉我的就是这件事。”

“关于攻坚经过,珍一直在做噩梦。”嘉柏瑞解释道。

“梦里发生了什么事?”葛莱瑟问道,目光紧紧盯着珍。

珍咽下一口口水,“我听见很多人拍打房门,破门而入。然后,欧莲娜俯身靠着我,告诉我一件事。”

“欧莲娜说了话?”

“对,她说:‘蜜拉知道。’她就只告诉我这句话,‘蜜拉知道’。”

葛莱瑟定定地看着珍,“蜜拉知道?动词是现在式?”

她看向巴桑提,“我们的目击证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