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生地(第2/6页)
林誉比君釉寒有心理准备,平静缓慢地述说:“是火灾,七月初的事了。这位是思遥生前的好朋友,您要想了解什么,可能她知道一些。”
说完她冲君釉寒点头示意,也不理会她求助的眼神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君釉寒睁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门慢慢合上,将她们分隔开,心里又急又怕:“怎么就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老院长的号叫将她拉回现实。
“那个……老院长,您……您……节哀。”君釉寒结结巴巴地安慰老人,勉强说了这几句,竟再找不到别的话语来劝解,只能尴尬地干站在那里。但老人并不理会她,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君釉寒在心里把林誉骂了千百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终于不再号哭。估计是毁容留下的后遗症,半睁的眼睛里虽然透着悲伤,却并没有眼泪,这样一来,看上去更加恐怖——像灵异鬼片里怨气森森的女鬼。
“遥遥生前和你很好?”老人恢复了最初的声音,语气也慢慢平静下来。
君釉寒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并不很熟,不过在剧组里相对别人稍微走得近一些。”
老人上下打量了君釉寒几眼,笃定地说:“也是,聪明的人也不可能成为遥遥的朋友。”
这……什么意思?说我蠢啊?老人的无礼打消了君釉寒的恐惧,她强压下怒火,心里更不耐烦,只想早点走出这屋子。
“那,遥遥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留下什么东西?”老人问。
又来了!君釉寒虽然不胜其烦,但秉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还是礼貌地摇了摇头。不过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是,老人似乎对此也并不是很关心,像只是随口一问。接着并不是林誉和君釉寒事先想象的那样询问胡思遥的情况,而是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君釉寒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退了出去,找到林誉不管不顾地发起脾气来,她冲林誉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林誉睁大眼睛,状似无辜:“这有什么啊?”
“啊?我答应陪你见老院长,可没答应你我一个人见她呀!”
“有什么嘛,你跟思遥是朋友,她那么伤心,如果她想问你什么,我杵在那里,她老人家看着活着的双胞胎姐姐,再联想到死去的自己一手带大的苦命孩子,那不是更加刺激她惹她伤心吗?”林誉摊着手,疑惑地看着君釉寒,继而恍然大悟,“哦——你害怕一个老人啊?一个毁了容,样子令人害怕的老人!”
“谁说我怕她了?但你事先总得跟我说一下吧?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可以把安慰的话说得更加好些。”君釉寒涨红着脸分辩。
“你既然不怕她,我跟不跟你说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来拍戏,还要来个预演啊?”
“你!”君釉寒一下子语塞了。确实,林誉说中了她的心事,自己是害怕与老院长单独相处,可这话怎么也不可能向别人说出来,如果说出来,那不是比林誉的所作所为更无礼了?她感觉林誉到了孤儿院后似乎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初见时的温婉,但现在她也找不出更多的理由去反驳林誉,只能恨恨地抱怨,“你!你!反正就是不可理喻!”
“好了嘛,是我考虑不周,是我不对,下次我不让你单独见她就是了。”林誉朝君釉寒咧嘴一笑,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我带你去我的房间,把行李放下。”
君釉寒本来对林誉就没什么好感,这下心里更添了几分厌憎。她极不情愿地跟着林誉向西边的房间走去,心想,我要尽快离开这里,再也不想见到她们了。
林誉的房间很小,布置也很简单,除了床、桌椅与衣柜,没有多余的摆设。君釉寒放下行李,对林誉说想随便走走,不等林誉回答就出了房门漫无目的地到院子里闲逛。
她还在生气,不愿意和林誉待在一起,可院子不大,没多久就把前后逛了个遍。那些小家伙与她保持着距离,远远地看着这个远来的客人,神情戒备,似乎在揣测她到底要干什么。
百无聊赖中,君釉寒捡起墙角的毽子踢了起来。
正踢得起劲,一阵“嗵嗵嗵”的脚步声从二楼的楼梯口传来。听到响动后君釉寒停了下来,向来人望去,看清那人的面孔后,君釉寒张大着嘴不敢相信,她揉揉自己的眼睛,在确信没看错后,失声叫道:“姚小明?你没被抓啊?”
姚小明被她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君釉寒,也是一脸的惊诧:“小寒?你怎么也在这里?”
两人简单地说了近三个月来各自的遭遇,都不胜唏嘘。
原来刘芳菲居然也是从这里出去的孤儿,脸上的伤好些了以后,就让姚小明送她回到了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