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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半小时后回来了。“转身。”他声音喑哑,开始拉自己的衣服,脱了随意扔在地毯上。我听话立刻转了过去,跪坐在脚踝上,背对着他。他跪下来,颤抖的手指和嘴唇拂过我背后的线条。我知道,他这是承受了告诉他儿子真相的压力,以及可能让小儿子也加入进来的激动之情。他会比哥哥更温柔吧。他笨拙地解裙子上的扣子,一次不行,两次不行,索性把裙子撕了了事,我身上只剩下了黑绸布条。

如果希望流走了,在夜间,在白天,或在虚无,那还会有存留吗?我们眼中所见,心中所生,无非是镜中花,水中月。

可是,那时候我到花园已经一年半了,坡的诗已经从帮助分心的事变成了习惯。我越来越感到自己开始喜欢他做的事,喜欢从他胸口滴到我脊柱上的汗,喜欢他每次把我拉得更近时的呻吟。我太清楚他每次为了寻求我的回应而做的各种手法,却清楚自己顺从的同时身体对我的反叛,因为我不够怕,而他不够狠,所以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他好像完事了,但身子没动,开始沿着翅膀的外沿轻轻地吹气,一遍过后又沿着线条轻轻地亲吻起来,轻到像在祈祷,然后又是一遍,我觉得太不公平了,有那么多东西可以选,他偏偏把我们做成了蝴蝶。

真正的蝴蝶可以飞上无人可及的地方。

而花匠的蝴蝶只能往下落,连落到哪里也不能有自己的选择。

她把唇彩从口袋里拿出来,用颤抖的双手擦上嘴唇。维克多眼看着她用唇彩把自己已经失落的尊严重新包裹起来,心里只能感念女儿的体贴和心细。虽是一件小事,却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的。

过了一分钟,她说:“我就是这么遇到戴斯蒙德的。”

埃迪森皱着眉头盯着那堆照片和文件,“他怎么——”

“极度想要相信一件事的话,自然就相信了。”她轻松地说,“他想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个正面的、合理的解释,得到了,自然就会相信。他信了一段时间。”

“你说你那时在花园待了一年半了,”维克多喃喃说,“你得到什么特权了?”

“一开始没有。可是等到周年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份令人惊喜的礼物。”

“福佑给你的?”

“艾弗里给我的。”

他爸爸为他对我和吉赛尔干的那事狠揍了他一顿,那之后艾弗里只碰过我两次,还是在他爸爸的特别同意和警告之下,警告他如果对我做了什么,他也会对他做同样的事。所以他没打我,也没掐我喉咙,更没把我手绑在背后,但他也知道怎么用其他方法弄疼我。

艾弗里碰过我之后,我一个星期都处于脱水状态,因为我知道,只要小便就会痛,所以就尽量减少小便的次数。

不过他还是一直盯着我,就像戴斯蒙德一直盯着内花园入口的各种提示直到最终找到这条进门之路。我是不该被触碰的,所以我在他眼里变得更加迷人,更有魅力。

我要第四次忍受他的强暴。刚开始和之前一样,都是花匠过来跟我说,艾弗里请示过了想要跟我一起,但是他有限制,跟上两次一样。这就是花匠安慰人的方式了。我们又不能拒绝,拒绝的话会惹他不高兴的,但他觉得他警告了艾弗里犯事一定追究,我们就能安心了。

可事实上,只有被强暴得残废了或干脆被他杀了,花匠才会追究他,这怎么能让我们安心?可他却不明白这道理。又或者,他明白,不过不放在心上而已。毕竟,他打心底里觉得,是他给了我们更好的生活,比起我们在外面的日子,他觉得是他把我们带进来,并且照顾我们的。

虽然我心里疙疙瘩瘩的,忐忑不安,可还是乖乖地跟着艾弗里进了他的游戏室,看着他关门,听他的话把衣服脱了,任凭他把我锁在墙上的镣铐里,随他紧紧蒙住我的眼睛。那次我转向了坡的散文,因为比起诗歌的韵律,散文更难背,我重温了《泄密的心》里面还能记住的部分,准备好了在心中默念。

艾弗里和花匠不一样,他才不管什么前戏,也不问我们准备好了没,甚至连润滑都没有,他就是喜欢让我们疼。所以他就像往常一样直接开始了。

奇怪的是,我的散文只背到四分之一的时候,他还没完就出来了。我听到他去了房间的另一边,放他玩具的地方,但是过了一会儿也没回来。然后,我渐渐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味道。不知是什么,有点儿像过了夜的咖啡,又像是炉子上的水烧干了。最后冰冷的金属地板上传来他沉重的脚步声,然后操他妈的在我屁股上按了个什么东西,把我的皮都烫得撕开了。跟我之前受过的所有痛苦都不同,那次真是疼得抓心挠肺,好像是把我整个人都揪起来然后再狠命地扔到地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