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4/5页)
窦警长看了一眼请帖说:“野间课长的意思是……”
野间说:“恰逢王伯仁先生回来省亲,这次酒会就由他们夫妇出席,我也是借此表达我部对前任课长新佑卫门的敬意。”
窦警长不由得眉头一跳说:“您见过王先生?”
野间说:“没有。我部人员中,见过王先生的只有新佑先生及其两名亲随,但他们都因‘327火灾’事件回国了。那次事件中,有一些文件不幸焚毁,其中包含陈女士的背景材料。”
窦警长失望地看了一眼石原。野间说:“我来这里,绝无左右办案之意图,只是想对二位做些陈情。陈佳影女士,是新佑先生亲自选拔,背景审查历时九十天,异常严苛,包括对其丈夫王伯仁,否则,新佑先生绝不会借用王先生之名,作为华强商行注册的总裁。”
窦警长惊愕地说:“什么?”
野间说:“华强商行是我部在山东的一个工作站,所以需要有位名义上的总裁,需符合的条件是,身在局外又足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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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房间,乔治白端起两杯咖啡来到沙发边,递给了瑞恩一杯。
乔治白说:“瑞恩,我明白怎么回事了,内尔纳宣称拍下了陈氏兄弟和苏联人的秘密交易,于是奇货可居,待价而沽。”
瑞恩说:“他让我们出价的同时,也去勒索了陈氏兄弟?”
乔治白说:“如果内尔纳所说属实,就证明南京政权在美苏之间耍两面派,陈氏兄弟比我们更想拿到胶卷,内幕曝光,他俩的罪过可就够死了。于是我们就会相互竞价,最后被那该死的情报贩子赚得个钵满。”
瑞恩说:“相互竞价,就让人讨厌了。我们必须看到胶卷内容,确定这桩秘密交易是否真的存在,有谁要抢,就借日本人的手去办这事。”
乔治白笑了笑,从边上的文具盒里取出便签本,抽出铅笔,随即换用左手写下两个间断的法文单词,意思是说:胶卷、危险。乔治白撕下便笺纸向瑞恩举起说:“日本人兴师动众,不也是为了一枚胶卷吗?”
西餐厅里,石原与白秋成看着窦警长稀里呼噜吃着面条。
石原说:“窦警长,必须调整方向了,文姓要犯把胶卷转移给饭店里的共党是很有可能的,你我都要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窦警长抹抹嘴说:“这不就是日下大佐的分析嘛。”
石原说:“你自己有数,其实我们搁置了另一个嫌疑人内尔纳。”
“试试看吧。”窦警长转对白秋成说,“内尔纳现在什么状态?”
白秋成说:“一直很神经质,可能是……”
这时警察C进来,将一张皱巴巴的便笺纸摆在了桌上,说道:“窦警长,这是我在搜检废弃物时发现的,是法文,我查了字典。”只见纸面上,两个间断法文单词,下面用铅笔附了中文“胶卷、危险”两字。
窦警长与石原异口同声说:“法文、内尔纳?”
窦警长说:“走,去审这家伙。”
几个人跟着窦警长匆匆走出西餐厅,来到313房间。
内尔纳看到他们进来,先是一惊,接着怒吼:“你们又来干什么?”
窦警长说:“胶卷呢?”
内尔纳惊恐地说:“什么意思?什么胶卷?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窦警长冷冷地说:“饭店所有人里,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手段的。”
内尔纳说:“你们搞错了,没有胶卷,什么都没有。”
这时,电话铃响。内尔纳一脸讶异地盯着电话。窦警长甩了甩脸,示意内尔纳去接电话。内尔纳战战兢兢地接起电话说:“你好。”
话机内传出男声:“内尔纳先生,那枚胶卷事关重大,你必须……”
“No——”内尔纳大叫着挂掉电话。窦警长阴沉地看着内尔纳。
此刻,一个女扮男装的人走出电话亭。与此同时,瑞恩抬手看了看表,朝对面沙发上的乔治白点了点头。
313房间,窦警长阴森森地说:“是不是文姓要犯把胶卷给了你?”
内尔纳惊慌失措地说:“No、No,不是这样!你们搞错了。”
窦警长向白秋成说:“不管什么手段,半小时之内,让我见到胶卷。”话音刚落,警察C握着一大团湿漉漉的浸血药棉从里间出来说:“窦警长,这些是在卫生间发现的,堵了抽水马桶,应该是没被冲掉。”
内尔纳蹿身要跑,被拦住。窦警长摸了摸那团浸血药棉,竟摸出一筒胶卷。窦警长举着胶卷,问内尔纳说:“这是什么?”
内尔纳忽然发狂般挣开石原和白秋成,狂叫着冲了出去,窦警长等人紧接着追了出去。这时,陈佳影正好打开316房门接服务员送来的餐具,内尔纳冲过去,一把勒住陈佳影的脖子,将她拖进316房间,一路抵到桌边,然后从笔筒里抽出裁纸刀抵到了她的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