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8/15页)
陆黛玲说:“嗯。”
“去吧。”王大顶轻轻拍了拍陆黛玲,转身上了楼梯。当他走到三楼防火门处时,看到刘金花与陈佳影不禁一愣。王大顶瞥了眼不远处的值岗宪兵,低声地说:“知道吗?我刚实施了一条妙计……”
“啪、啪”,话音未落,刘金花与陈佳影同时上去给王大顶一记耳光,随后调头就走。他们进了316房间,王大顶凑在刘金花跟前低声说:“都跟你说了,陈佳影为党,我为财,我们走的是两条路,我这条路邪,所以能利用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所以我对陆小姐是纯粹的利用关系,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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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暗房里,白秋成从显影水中取出一张照片,小心翼翼地夹在前上方的拉线上。他身后的日下步说:“你很不错。”
白秋成转身笑了一下。日下步说:“在黑暗中,几乎没有视觉帮助就拆开了乔治白那块手表,取出微型胶卷并完整地洗印出了所有照片,更神奇的是手表被你重新装上之后,依旧在运行,毫无异状。”
白秋成说:“大佐,您过奖了,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日下步说:“能够征服精密元件的人,都有一颗安静的心,你前途无量。你的内伤怎么样?”
白秋成一个立正说:“谢谢大佐挂念,仅是一点儿轻伤,不打紧,若还有地方用得着我,大佐您尽管差遣。”
“留下来!”日下步拍了拍白秋成的胳膊,转身离去。
日下步走出暗房,与等候在门外的石原向走廊一端走去。
日下步说:“精密的设备里必定储存着宝贵的材料,我有很强烈的预感,这的确就是一条捷径,陈佳影想把一切攥在自己手里,野间也跟我们从来都是同床异梦,那么赛跑吧,我们要跑在他们前面。”
403房间的卫生间里,陆黛玲在帮龚导演洗着头,她边洗边说:“我也想明白了,既然谁也靠不住,我就跟着你吧,甭管你那什么观察员是干吗的,导演总是真的,离开饭店了,伤好了,电影总还是要拍的,总忘不了我这个相依为命的。”
话音未落,便见乔治白虎着脸闯了进来。乔治白一把推翻龚导演,拽起陆黛玲的胳膊,将她拖出卫生间,然后进入409房间。
陆黛玲生气地说:“你弄疼我了知道吗?”
乔治白厉声说:“你要干什么?谁派你来的?”
陆黛玲说:“我要当间谍,离间你们,王大顶说了,跟着他才最安全。”
乔治白说:“你脑袋缺弦儿是吧?王大顶在利用你呢,看不出来啊?”
陆黛玲说:“他就说要利用我呀,让我显出价值,才不会谁都打我。你们都说能保护我,可除了挨打,我落什么了?就那一堆蓝色筹码,我问过了,抵不上刘金花手里一个黄的。你们都是骗子!”
乔治白说:“别听王大顶忽悠,什么叫间谍?一土匪他知道个屁!我有一个历史荣耀的家族,但经济危机时破产了。后来我加入机构,希望让家族恢复本有的样子,但这份工作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它无时无刻不在触犯我底线,让我感到罪恶,却身不由己。它是炼狱,自己所做的一切构筑而成的炼狱,它让我身心疲惫、饱受煎熬,即便在天主面前忏悔时。不管最终为了什么,我知道,我都不会得到宽恕。”
乔治白盯视着陆黛玲说:“所以你可以滚蛋了,什么都别沾,你再渺小,灵魂也是自由的。”
苏联夫妇走进314房间,陈敏章从藏有内门的衣柜里钻出。
陈敏正对苏联夫妇说:“什么事儿这么急吼吼的?”
诺尔曼说:“美国佬沉不住气了,要求我们一旦政治献金交易被究根问底,就说他们早已出局,跟这事儿没关系了,否则就出卖我们。”
巴布洛夫说:“他俩在威胁我们。”
陈敏正说:“到底是谁沉不住气?美国佬还是你们?苏联领馆都承诺了,再拖下去就派人过来直接交涉,你俩还慌乱什么?”
巴布洛夫说:“万一我们还得耗在这里,怎么办?”
“你们不已经派出人手待命了吗?”陈敏正指指敞着门的衣柜,“打电话通知他们即刻去天津,如果我们继续被耗着,做不到亲手交接,我就给你电话号码,你转给他们,之后要怎么做,该号码的机主会告诉他们。”
巴布洛夫说:“你确定万无一失吗?”
陈敏章说:“这么巨额的交易,我们怎么可能没有多种准备?见到钱后,你方带走九成,留一成。”
巴布洛夫不解地皱眉说:“什么?”
陈敏正说:“那是我们的佣金。”
巴布洛夫说:“搞什么鬼?你们从没说过还要抽取佣金。”
陈敏正说:“这是中国人做事的惯例,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