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3/5页)

他又看向大当家说:“老妹,我的确无法保证一定能活着回来,但我保证,我现在一定比过去更强大,利众生者无敌,她说的,我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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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球操控着一艘小机船靠到岸边,王大顶说:“你跟大当家、嫂子一起回黑瞎子岭。”

煤球一愣,看向大当家。大当家叹了口气,对煤球点了点头。

王大顶说:“老妹,这不算我行我素,我有信念了。”

他又对刘金花说:“我也有预感,找到李佐,一切都会改变,相信我。”

刘金花说:“你一定要回来啊!”

王大顶点点头说:“等我。”

在临时指挥部,那警监压着声音数落着窦警长与白秋成:“你俩二不二啊?野间本来已经可以跟德国大佬喝茶扯淡玩儿拖字诀了,你们非搞那么一档子事儿,非让该隐和沃纳跟主子会上面儿,有病吧?你们!”

白秋成说:“我们是想救出日下大佐——”

那警监低喝:“他是你爹啊?日本人不缺大佐,日下哽儿屁,还有日中日上呢,你们瞎积极个啥?现在步骤乱了,责任全得算你们头上。”

窦警长说:“那警监,王大顶都失联了,他跑啦,谁最想拖?陈佳影啊!拖到确定王大顶彻底逃离高兰城后,再以大佐为要挟,放走所有住客,然后大家去抢钱,然后犹太人惊觉了,钱飞了,共产党于是扬名立万!”

那警监说:“唉,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即便是这结果,你不出头,就跟你没关系,懂吗?‘满洲’的老大不是咱们。”

这时,野间皱着眉头走了进来说:“我跟关东局通了电话,他们认为,以现在的情况,只能送个顺水人情,跟德国共享这笔钱,好在美苏还未介入,尚能暗箱操作。”

窦警长瞪着野间说:“如果抢不到钱,谈何共享?那时德国人只会把你当骗子!”

野间若有所思地看着窦警长。窦警长继续说:“犹太人敏感得就像狐狸,声浪一大,钱就飞了,陈佳影若是敌人,这就是她的策略,不但放走了王大顶,还用王大顶耗死了我们所有人。”

野间皱着眉头说:“可真若如此,届时她又该如何脱身?”

窦警长说:“你真没看出来?从劫持大佐那刻,她就不要命了。”

这时,便衣D匆匆进来,对野间说:“苏联领事馆、美国满洲事务观察组,都已派人前来。”

野间皱眉说:“什么?”

在赌场套间里,陈佳影对日下步说:“节奏忽然被打乱,无法弥补,与德国共享恐怕是唯一办法。课长他电话上来,不是商量,只是告知。”

日下步说:“不,他只是因为内心忐忑,其实关东局的这个意愿让他非常为难。因为这个意愿建立在我们成功的基础上,但他却把赌注押给了你的王大顶,而王大顶却已不知去向。”

陈佳影说:“对此我只能建议,放下一切猜忌,抓紧时间,现在只有德国发难,要等美苏掺和进来,那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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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理室里,野间、路德维希会长与刚刚进来的苏联男士及美国女士正在激烈地争执着。

窦警长与白秋成站在经理室外监视着里面的动态。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野间没来得及传达关东局的意图,结果德国佬嘴就没把门儿地骂起了大街,什么都漏了。”

窦警长说:“陈佳影得逞了,现状已被多方获悉,接下来有能力抢钱的去抢钱,没能力抢的就给你毁,最后就是竹篮打水的一场闹剧。”

那警监说:“没事儿,都是陈佳影搞的鬼,跟咱屁关系没有,届时咱还能说咱们早已识破陈佳影是共党,甚至不顾个人安危试图营救日下大佐,阻断其阴谋。”

窦警长说:“但日方阴晴不定,黑白不分——”

那警监慌忙打断说:“反正陈佳影没跑了就还好办,到时候一枪毙了怎么说都行。”

窦警长说:“我要求对日下大佐公然展开营救,并以安保措施为借口,将几方外事人员一同安置于饭店,其间由我和秋成出去寻找李佐追截钱款,这么做,或许还有希望。”

那警监说:“什么希望?”

窦警长说:“在现在的窘境中胜出的希望。”

这时,话务兵甲奔来说:“快通知野间课长,有王大顶电话进来!”

窦警长、白秋成与那警监惊愕地相觑一眼,朝总机房方向奔去。

他们冲进总机房的同时,话务员甲已经接通了赌场里陈佳影身边的电话,两人正在通话。

王大顶说:“佳影……”

陈佳影说:“你怎么又打电话进来?”

王大顶说:“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

陈佳影说:“你让我心情变得很复杂,知道吗?我生气你乱卖弄本事甩掉盯梢,开心的是很多家伙为此紧张到半疯,这让我好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