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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说:“据我所知,雷仁是有老婆的。”
“我知道,他从来没瞒过我。我也没逼过他离婚,不过他跟老婆合不来,离婚是迟早的事。”刘红泰然自若,倒显得江枫大惊小怪了,“警官,这些跟案件有关系吗?”
“哦,扯远了。”江枫笑了,“我想了解你在12月24日的活动情况,比如那天你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只要能想起来的,都可以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12月24日?”刘红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就是平安夜那天。”江枫提示。
“让我想想……”刘红抬头看天花板,努力搜寻记忆,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靠在嘴唇上。过了大约半分钟,刘红说:“那天正好是我轮休,我睡到11点才起床,雷仁过来接我出去吃饭,吃完饭大约1点多钟,我们回到公寓。然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走。”
江枫问:“雷仁中间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刘红回答得很干脆,“那天本来是说好晚上去唱歌的,后来一想平安夜人太多,到处堵车,打车又难,所以就没出去。”
江枫说:“也就是说,从12月24日下午1点至25日早晨,你和雷仁一直在一起,没有出门?”
“是的。”刘红很肯定地回答。
“这么长时间,你们在一起做什么?”
刘红用看外星人的目光再次打量江枫:“警官,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江枫笑道:“对不起,我需要尽量了解详细情况。”
刘红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孤男寡女,你说还能做什么?”
江枫竟有些窘迫,赶紧避开她的目光:“这房子挺好的,挺贵吧?”
“租的。”刘红自嘲道,“我一个打工妹,哪买得起房子,贵不贵跟我都没关系。”
“租金不便宜吧?”江枫没话找话。
“刚搬来时每个月房租是两千,房东说下个月又要涨了。”一提到房租,刘红的眼神黯淡下来,这的确是个头痛的问题。
江枫低头看表:“时间到了,不打搅你休息了,谢谢你的配合,以后再登门拜访。”
“不客气。”
江枫转身出门。“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从猫眼里确认警察已经离开,刘红拿出钥匙将门反锁,再打上保险。她背倚着门,瘫坐在地板上,由于极度紧张,胸部开始剧烈起伏。她从包里翻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着一根烟,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中指和食指夹着烟靠在嘴唇上,微微颤抖起来。
果然是问平安夜的事,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警察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每次想起那天的事,她就胆战心惊,后悔当初那个疯狂的决定,可是事已至此,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百思不解,到底是哪个环节露出了破绽?
抽完一根烟,情绪渐渐平静,刘红才发现,全身都湿透了。她拿出手机,拨打雷仁的号码,话筒里却传出甜美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二天下午,刘红才在四季青宾馆见到雷仁。
“有没有人跟踪?”雷仁问。
“没有。”刘红说。
“确定?”
“我从家里打车出来的,中途特意换了一辆车,下车后也一直在留意身后,确定没有人跟踪我才上来的。”刚见面就被连续审问,刘红脸上微微露出不满。
“那就好。”雷仁走到窗前,扒开窗帘,露出一条小缝,向外观察。从这个位置往下看,宾馆大院和门口的情况尽收眼底。确认没有异常之后,雷仁才重新拉紧窗帘,放心地坐回椅子上。
中午12点,刘红接到雷仁的电话,约她下午2点在四季青宾馆见面。雷仁已开了好房间,电话也是用客房的座机打的。
雷仁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先咬一根在嘴里,点着,放到刘红嘴唇中间。然后,他为自己点着了第二根烟。烟灰缸里的烟头已堆成了小山。
雷仁重重地吸了口烟:“警察找过你吗?”
刘红说:“昨天晚上有一个警察来找了我。”
雷仁问:“长什么样子?”
刘红说:“中等身高,偏瘦,肩膀很宽,笑起来嘴角会歪。”
雷仁说:“一定是姓江的那个警察。”
刘红说:“对了,他自己说姓江,刑警队的。”
雷仁暗自庆幸。他料到江枫会去找刘红核实情况,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幸亏电话打得及时。
“他问了你哪些问题?”
刘红说:“问了好多,主要是问我12月24日在哪里。”
雷仁的脸绷紧了,小眼睛射出两道寒光:“你怎么回答的?”
刘红说:“我一句话都没乱说,都是按你教的说的。”
“嗯,你做得很好。”雷仁的目光柔软下来,摸了下她白皙的脸蛋,以示赞赏,“只要你一口咬定,平安夜我在你的房间过夜,警察就找不出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