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仙人挂画(上)(第2/4页)
葛春儿被这场面吓的魂不附体,如牵线木偶一般被四五个年轻的姑娘架上了二楼,洗漱干净,淘换了一身新衣服,进了雅间里,战战兢兢的被敏贝勒按在了凳子上,一连三杯酒灌进了喉咙,脸上冒起了一团红晕。
那敏贝勒本就是个没架子的人,天南地北,三山五岳,只要是和军国诗书没关系的事儿,他都能信手拈来,侃的你一愣一愣的,不多时,就将葛春儿绕的迷迷糊糊,两人连吃带喝的饱餐了一顿,正消化食儿的功夫,敏贝勒又想起了自己阿玛过寿这事儿,愁的牙床子又上来了疼劲儿,拄着下巴,“哎呦呦”的瞎哼哼。
葛春儿瞧在眼里,小心翼翼的问道:“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烦心的事儿了么?”
敏贝勒嘬了嘬牙花子,皱着眉说道:“还不是我阿玛这寿诞闹的……”
敏贝勒越说越气,借着酒劲儿,将自己这事儿一五一十的讲给了葛春儿。
葛春儿听完之后,一拍大腿,推开地上的桌椅,挪出了一边空地,站好了身子,沉声说道:“不就是给王爷演个助兴的节目么?小的给您走一趟拳脚,爷您给掌掌眼!”
说完这话,只见葛春儿腰杆儿一挺,吐气开声,扎马攥拳,耍了一套硬桥硬马的洪拳,龙、虎、狮、豹、蛇、鹤、象、马、猴、彪,十套象形有模有样,出手时含胸、立腰、收腹、敛臀、沉肩、垂肘、沉桥坐步。发力时蹬腿、扣膝、合胯、转腰,一板一眼,倒也有几分火候。
葛春儿打完了拳,收身立势,小声问道:“爷,您看我这趟拳打的怎么样?”
敏贝勒摆了摆手,叹着气说道:“拳打的不错,只不过我阿玛自幼习武,耍惯了刀枪拳脚,这武功把式怕是还提不起他的兴趣,要想搏他注意,怕是还得来点儿新奇的玩意儿……唉,可这唱曲儿,变脸儿和杂技的样数都让我这仨弟弟先给占了,我若跟他们搞一样的东西,岂不大跌颜面……”
敏贝勒这边诉着苦,葛春儿站在旁边,咀嚼着敏贝勒的话,眼眶里的眼珠滴流乱转,不一会儿,就想出了个好点子,只见葛春儿一抬头,一脸自信的说道:
“贝勒爷,小人这里有一门手艺,管保新奇!”
“有多新奇?”敏贝勒问道。
“我这手艺,这世上怕是还没人见过!”葛春儿拍着胸脯笑道。
敏贝勒拍手喊道:“快演来我看!”
葛春儿一点头,从腰间解下了麻木的腰带,向上一抛,穿过了房梁,葛春儿拽了拽,试试结不结实,随即手腕一转,将腰带打了一个死结儿,搬了个小圆凳放在了绳结下面,一抬腿,站在了凳子上,把腰带绳儿往脖子下面一套,一垫脚踢翻了凳子,整个人往下一坠,瞬间就吊在了绳子上。
葛春儿的动作极快,敏贝勒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这厮已经吊上了,直到他踢到了凳子,身子往下一沉的时候,敏贝勒才反应过来。
“去你娘的——”
敏贝勒一声疾呼,蹦起身来,抱住葛春儿的两腿,就往上举。
“你这是嘛呢?好好的,上个什么吊啊,下来,下来——”
葛春儿轻轻一笑,也不挣扎,只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敏贝勒的肩膀,笑着说道:
“爷,您松手……”
葛春儿生的人高马大,敏贝勒累的一脑袋大汗,喘着粗气骂道:
“松你娘啊,我一松,你不就吊死了……”
“您松开,小的吊不死,小的还没活够呢,你放心……”葛春儿一边答着话,一边伸出两手,轻轻的推开了敏贝勒的膀子。
敏贝勒渐渐的松开两臂,抬头向上看去,只见葛春儿整个人被一根腰带绳儿吊在半空,左右摇摆,那绳结儿就系在他的下巴底下,然而那葛春儿脸不红,气不喘,说话呼吸,顺畅如流……
“你这是……什么个意思?”敏贝勒呆住了。
“劳烦贝勒爷赏小的一杯酒!”葛春儿拱手笑道。
敏贝勒伸了一下大拇指,斟了一杯酒,举起胳膊,递给了葛春儿,葛春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道:
“劳烦贝勒爷再赏小的一口肉!”
敏贝勒接过酒杯,又从桌子上撕下了一只兔腿儿递给了葛春儿,葛春儿接过兔腿儿,一阵撕扯,吞咽如常,敏贝勒瞪大了眼睛,绕着葛春儿绕了好几圈,惊声呼道:“你这是什么功夫,能上吊不死?”
葛春儿拱手答道:
“回爷的话,小的这手本事唤做仙人挂画,乃是洪拳中的一门内家手段,乃是通过常年习练,增长颈肩气力,使之能以颈椎一点,带动全身,要说吊不死,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吊上小半个时辰,还是没有问题的,期间谈吐饮食,一切如常,怎么样,小的这手绝活还算新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