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龙符为证(上)(第2/2页)
虽然秦军悍勇,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是欧阳恕并不害怕与之交锋。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在荒岛即将打响的这场战役里,秦军从西北方向而来,此时正值盛夏,海风从南而来,秦军逆风而攻,欧阳恕顺风而守,此天时之利也;荒岛之地,瓯越一族经营多年,城高墙后,物资淡水充盈,坚守五年,不是问题,秦军劳师远征,海上补给不足,此地利之利也;秦军士卒南北不一,远不及常年在海上漂泊的瓯越一族精通水性,此人和之利也。
天时、地利、人和,欧阳恕占了全,所以他根本不在乎和秦军在大海上硬碰硬。
两个时辰后,瓯越一族关闭了城门,箭上弦,刀出鞘,全民上城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黄昏时分,秦军的海船推到了荒岛外围,三通鼓响,一个便体甲胄,虎豹熊瑶的黑甲将官站在了船头,朗声喊道:
“降否?”
欧阳恕站在城头,拔剑出鞘,仰天喝道:
“死战——”
欧阳恕身后的瓯越族人热血上涌,狠狠的用手中的刀剑敲击着盾牌,一声高过一声的齐声吼道:
“死战——死战——死战——”
两拨对射之后,战局正式拉开了序幕,秦兵自沙滩抢攻登陆,竖起盾阵推至城墙下百丈之外,一个穿着白色麻衣的中年方士在一群甲士的护卫下,在荒岛城外一阵勘测,最终确定了一个点位,二百余名力士抬着一只硕大的黑色棺材,在那个中年方士选定的点位上,挖掘了一个硕大的深坑,从那棺材里抬出了一只非金非玉非石的硕大龟壳,头上尾下的埋进了深坑之中,填土埋平。
欧阳恕见状,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秦军在搞什么鬼,带着族内的勇士,冲锋了三次,想去那个坑看看情况,但都被秦军打退。
秦军埋好了乌龟壳子之后,整体后撤,退守到了船上,那个大坑和海船的距离恰好在秦军射程覆盖之内,欧阳恕屡屡抢攻,但都被秦军的硬弩逼回。
诡异的事是从第二天凌晨开始的,第一场骚乱发生在城头,一个守城的弓箭手身上开始出疹子,体温升高,神志模糊,神志开始胡言乱语,他的脸上开始鼓起斑疮,脸色发青,浑身抽搐,在医官救治的过程中,那个弓箭手还咬伤了医官,慢慢的,发病的士兵越来越多,我们只能开始强制的隔离,然而,不到一天时间,城内的普通百姓也开始发生了相同的问题,而且……发病的族人开始出现了更严重的病变,那就是——怕光。
这些病变的族人,只要一接触阳光,曝光部位就会剧烈疼痛、有如烈火烧灼,身上开始密密麻麻的浮现红斑、水肿、风团,严重者甚至开始出现血疱、糜烂、结痂,并表现出了强烈的攻击性。
不到三天的时间,这种奇怪的病症,已经蔓延至全城,欧阳恕知道,这一切和那个诡异的乌龟壳子一定密不可分,于是连续组织了三次夜袭,前两次都被秦军用乱箭射了回来,第三次,欧阳恕损失了一千多精锐,才冲到了那个坑前,然而,眼前的土坑已经被掘开了,坑里的乌龟壳子不翼而飞,秦军的海船也同时拔锚返航,空荡荡的岸边,瓯越族人的尸体堆成了山丘,乌黑的血流染红了海边的沙地,秦军带来了一只魔鬼,投放在了荒岛,这只魔鬼以瓯越人的生命为猎物,饱餐之后,又被秦军带了回去,这一切仿佛就像一场噩梦……
秦军撤离后,欧阳恕开始地毯式的排查荒岛的族人,但凡有病症的都被清除城外,欧阳恕对这些族人下不了杀手,只能将他们驱逐到深山之中,所幸荒岛中的那片深山,断崖林立,下山只有一条路,而这条路又被城门扼住了咽喉,只要守好城墙,那些被放逐的族人,便无法回到城内,更无法绕过城池,来到岸边。
然而,那些放逐后的族人,因为饥饿,变得越发残暴,他们聚集在一起,白天藏身石洞避光,晚上啸聚成群,冲击城门,蚁聚爬城,择人而噬!欧阳恕只得召集族中还没有发病的长老,研究对策。最终,欧阳恕决定,带领剩余的族人撤离荒岛,另寻他处安家,在张良到来之前,荒岛上已经出发了两艘海船,剩下的最后一部分男丁由欧阳恕带领,做最后的戍守,明天白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欧阳恕就会带着剩下的人,驾乘最后一艘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