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风流总被白发催(第2/4页)

在戈的头部再装矛尖,肝肠两米有余,放远击长,能勾、能啄、能刺、能削,所谓“枪不盘头,戟不舞花”,只因铁戟沉重,不好掌握重心,所以一切花哨的招式都别摒弃,只留下最精干的杀人技术。

四十名大戟郎走马灯一样,将梁战困在中间,舞动大戟,剁刺勾片探,挂掳磕冲铲。交替掩护,联手进攻。回砍横刺下劈刺,进退有度,斜勒横砍截扯割,来去如风。

梁战将手中的大铁锥舞的风雨不透,突然,梁战探手出击,横击左后的骑兵的马腹,将哀鸣的战马用铁链套住脖颈,在地下拖拽,用力一扯,又绊倒了两匹战马,狂风卷雪之中,甩起铁锥,纵身一跃,恍惚间,仿佛不是梁战甩动了铁锥,而是铁锥甩动了梁战一般

梁战和大铁锥一分一合,顷刻间跳出了三丈远,合身一撞,将一个横戟当胸的甲士撞得喉咙一甜,仰天一口血,栽倒在了雪地之中,梁战豪气顿生,一把扯开了上衣,赤裸着一身虬结的肌肉,浑身热气蒸腾。

“来——”梁战狠狠的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宛若一只狂暴的野兽。

众甲士眼见同伴惨死,一齐发了一声闷喊,催动战马向梁战踩来,梁战展臂一抓,大铁锥宛若有灵性一般倒飞而回,被梁战一把抓在手里,倒拖着大铁锥,纵身一跃,直跳其一人多高,马上的两名甲士的大戟还没有挥到梁战的胸前,就被梁战抡圆了手里的大铁锥,狠狠的向下一砸,连人带马的击翻在大雪之中。

这种充满了原始血腥的肉搏,是梁战最喜欢的运动。

他仰天发出了一声嘶吼,向前一扑,抱住了一颗马头,向下一拉,怪力发动,巨震之下,那马上的甲士滚鞍落马,梁战凌空一脚,将那甲士踢飞,手中大铁锥紧着那甲士飞起的身影追去。

“咚——”

一声闷响,那其实的脊背处猛地鼓起了一个大包,落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梁战呲着一口森白的牙齿,指了指马上的青锋尊者,勾了勾手指,随即脚步一顿,直奔着青锋尊者杀来。

余下的甲士瞬间拔马来救,和梁战混战在了一处。

我长吐了一口浊气,运转气血,催动瞳术,双眼瞬间充血,两只通红的眸子迎面对上了苍梧道人双眼……

一阵天旋地转,苍梧道人催眠术发动了,我脚底下一沉,没有站稳,晃了一个踉跄,我站稳身子,一抬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寺庙的山门外的台阶下面,那寺庙破败不堪,山门口躺着一座石狮子,山门左右各有楹联一副,上联是:“死死生生生复死”,下联是:“来来去去去还来。”横批是四个古拙有力的篆字——非辜禅院。

我皱了皱眉头,抬腿向台阶上迈去,刚走了十几步,我便发现了不对之处……

我本是向前行,不料竟又走回了原处。

“可是要斗阵法么?”我冷声一喝,向山门里喊道。

“十二年前,我的三爻冲阵败给了你爹,这十二年来,我苦心钻研奇门术数,为的就是要和你们张家扳回一局!今天,我在这梦里再摆下一阵,且看你能不能破?破阵,梦醒,我死!破不了阵,你将永远现在这非辜禅院的梦魇之中!”

苍梧道人的声音从山门的深处远远传来。

我摸了摸头上的冷汗,望着山门上的石阶,仔细观察,才发现,这台阶不是笔直向上,等距排布,而是有高有低,有宽又窄,有长有短,而我站立的地方也不是石阶的底部,而是台阶的正中央。

“呼——”一阵冷风吹过,非辜禅院的庙门上亮起了一截烛火。

我心中明白,那烛火就是一个定时的装置,人是不能深度的陷入梦中的,一旦超时没有醒来,大脑的神经就会渐渐的陷入自我麻醉状态,虽然还会有心跳呼吸,但人再也不会醒来,古书里管这个状态叫“失魂落魄”,西洋医学叫“大脑死亡。”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连续换了好几十种解法,都没有走到山门,绕来绕去还是在石阶上打转,我望着越烧越短的烛火,心里越急越乱,急的满头大汗……

正当我想的头疼的时候,一个带着青铜玄鸟面具的黑衣人出现了非辜禅院门前的石阶上,他撩了撩长袍,蹲坐在了石阶上,看着我,徐徐说道:

“你可真够笨的!”

我抬起头,看着他青铜面具上,那两只黑漆漆的孔洞,沉声问道:

“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你有没想过,你现在是一个人,走不出这个阵,如果你是一人一马,又该当如何?”

那人的句话,一瞬间,我如醍醐灌顶,瞬间霍然开朗,许多算不懂的关窍,瞬间大通。

我掐指一顿猛算,高声呼道:“一卒跃起二步,一马纵起五步,这是宋代的本朝八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