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魔鬼城中蓑衣墓(下)(第2/4页)

我由衷的暗赞了一句,牵起鲁绛的手,一马当先的走进了石门,其余众人嘀咕了一阵,各自擎着照明的器具尾随而上。

石门之后,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裂谷,宽逾百丈,飞鸟难度,此时狂风呼啸,有若雷鸣,刺骨的寒风从脚底涌上,激得众人衣发飞扬,在裂谷边,有一石刻雕像,线条古拙苍劲,雕刻出一个酒酣胸胆尚开张的麻衣大汉,虎背熊腰,剑眉长须,横卧在地,腰间拴着一个酒葫芦和一个白玉酒樽,一头长发不盘不束,迎风乱飞,那石刻的大汉,一双醉眼半睁半闭,神光内敛,脑袋后枕着一只硕大的石刻大铁锥,那石头雕成的大铁锥上依稀刻着两个篆字——推山。

我见了那雕像,神情一肃,倒身便拜,口中送到:

“悲侠祖师在上,不肖后人张寒拜见!”

鲁绛见我神情肃穆,也连忙跟了上来,跪在我身后,朝着那塑像不住的叩头。

站在我身后的头陀也整了整衣衫,朝着那塑像点了点头,以示尊敬,唯有那叶貂裘一脸不屑,白眼瞟着头陀,满是不在乎的说道:

“我说头陀,你一个天师会的门主,朝个死人拜个什么劲儿?”

头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叶门主,莫怪我头陀多嘴,你们这些年轻一辈,没经过风浪,不知道敬畏,只晓得天大地大我最大,早晚要吃亏!”

叶貂裘一声冷哼,徐徐说道:“你们这些老人不放权,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头?我们这些年轻人不出头,天师会哪来的天大地大?”

“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不放权,实在是你们太胡闹……”头陀气的老脸一红,正要发作,叶貂裘一抬手,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转到一边,不去听他唠叨。头陀一叹气的功夫,我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塑像之前,解下了那雕像腰间拴着的一件白玉雕琢的酒樽和一只青铜铸就的酒葫芦。

“张大掌灯?你这是……”头陀张口问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拔开了酒葫芦的塞子,摇了摇里面的液体,笑着说道:

“我白猿先祖徐悲侠,于贞观二年入长安打擂十五天夺得了天下武功第一的名头,被唐太宗金口玉言封为舍身侯!诗中有云:徐侯腰下白玉樽,酩酊一醉入荒村!不正是告诉我们,要喝上一口祖师留下的酒么?”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酒葫芦里的酒倒在了白玉樽内,我呷了一后,递给了鲁绛,让她也喝了一口。

都说酒是越沉越香,这在葫芦里封了千年的酒,早已经蒸干了水分,变成一种琥珀色的香膏,入口即化,滋味浓醇甘美,一口酒,就激得我眼花耳热。

我将葫芦和酒杯扔给了头陀,拉着鲁绛,站到了裂谷边上,大风涌来,吹的我二人摇摇欲坠。

头陀吓了一跳,大声喊道:“你要做什么?”

我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着鲁绛,轻声问道:“怕不怕?”

鲁绛展颜一笑,攥紧了我的手,大声说道:“我的男人,不会错的!”

我幽幽一笑,朗声喝道:

“幽谷雷鸣非无路,舍身一跃见乾坤!不怕死的,跟上吧!”

话音未落,我一把揽住了鲁绛的腰肢,向后一仰,跃入了深不见底的裂谷之中!

“别——”头陀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上前抓住我俩,我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裂谷之下的黑暗之中。

“扑通——”一炷香后,急速下坠的我和鲁绛,一下子扎进了一潭湖水之中,原来那裂谷之下乃是一潭湖水,只因裂谷深不见底,湖水映照周边的岩石,显得漆黑如墨,故而不易被人从上面看到,那湖水微凉,却不刺骨,哗啦啦的水声从四面涌来,无数半透明,巴掌大的小鱼密密麻麻的涌了过来,盘旋在我二人身下,聚而不散,将我俩的身影托出了水面,我和鲁绛对视了一眼,手脚并用的向岸边游去,在那些鱼的托举下,几乎毫不费力,我们就游到了岸边。

就在此时,半空中无数身影落下,雨点一般的砸进了潭水之中!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欺我啊!”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鲁绛一声长叹。

然而,落入水中的人,并非人人都像我们一样被鱼托举起来,而是有的被托起,游到了岸边,有的落入水中,被那些透明的小鱼疯狂的撕咬,漆黑的潭水霎时间便的一片血红,濒死的嘶吼,刺耳的哀嚎,在裂谷中回荡……

“为什么有的人被咬死?有的人……有的人则平安无事?”鲁绛的手指一片冰冷。

我思索了一阵说道:“是徐悲侠祖师腰间的酒,葫芦里的酒有药,白玉樽内肯定也有什么药,当两件器物里的药和葫芦里的酒混合,被我喝下之后,我们体内散发出的酒气会麻痹湖中食人的怪鱼,这些鱼被药气麻痹,围在我们周围无法离去,无形中,将我们托起。但是,如果没有用白玉樽喝葫芦里的酒,体内就没有这种药气,无法麻痹湖中食人的怪鱼,一旦落水,非死即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