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讨论(下)(第2/3页)
阮瞻也不解释,只是细心地剪开小夏伤口上的绷带,见她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条细长的伤口,看起来并不严重,但呈现一种奇异的红色,不仔细看会以为是伤口上的结痂,但他却在那小伤口上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这样小的伤口,怎么会有这么重地血腥气的?
“这么多天了。怎么没有愈合?”万里皱起了眉,也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不是看过医生了吗?”
“怎么回事?我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啊。”小夏见阮瞻和万里对她的手指那么感兴趣。
“如果不是你碰了一下伤口。我也没有意识到。”阮瞻说着把灵力聚集起来,用心感觉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知道那妖邪为什么能破了我的阵,通过镜子和声音伤害人吗?”
“不是因为我的手吧?”
“是因为你手上的血气,他只吸了你一点血气,然后就可以施妖法找到你,就好像电话线路一样。”
“听到这个我无比绝望。”包大同嘴里虽然那么说,但脸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越是分析,就越觉得他们法力真是高强。从常理说,捏死我们会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现在先解开他的血追踪再说。”阮瞻把小夏的手放到吧台上,指了指包大同手边的小木箱。
“看吧?我是最有用的伙伴,至少解起各种邪术来,我这一派是最正宗的。”
包大同边说边打开木箱,从里面拿出一张黄色的纸,然后又拿出一瓶药粉一样的东西和一瓶符水。他先把药粉倒在纸的中央,再把符水倒了上去。瞬间,本应该湿透地黄纸以药粉为主心。迅速向外扩展变为血红色。而包大同在纸全部变红的一刹那,抓起它向空中一扔。
那纸即刻燃烧起来,包大同伸出手去,嘴里默念了几句什么,那已成灰烬的纸就丝毫不差地落入他的手掌之中。一手握住小夏的伤手。一手把纸灰敷在她手背上,眼睛闭着,也不知嘴里念叨的是什么。
小夏以为还会和刚才拔除尸毒时一样疼,可是却没有,只是手背痒得很,恨不得抓一下才舒服,而等包大同终于收回手,小夏惊奇地发现,那张已经燃成灰的符纸又回复了原貌。
包大同收回了那张红纸,又从木箱中拿出另一种药粉和符水,以同样的程序,把纸变回了黄色。
“神奇吧?”他歪头对小夏微笑,“别以为这纸是普通纸,要多少有多少,这可是用特殊的东西炼制的,我总共才有三张。”
小夏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见伤口还在,“没什么变化嘛,一定是唬人的。”
“不,这可不是化学实验,也不是神棍们骗人的玩意。看似简单,实际上是很难操作的。”这一次,阮瞻为包大同解释,“肉体上的伤害要自身肌体进行恢复,但这种以血气控制他人的邪术就要靠法术破解。”
“那他今天岂不是救了我两次?”
“是啊。以身相许吧!”包大同没正经地笑着说。
“她的手是上次在吕妍家弄伤的,这么说来,就基本可以确定,那对母子有问题喽?”万里把话题导回。
“问题是怎么找他们出来。”包大同苦恼地叹了口气,“我和阿瞻都接触过那对母子,可是我们都没找到能下手的地方。按理说,鬼也好妖也罢,都有自己的命门,就像金钟罩、铁布衫必有自己的罩门一样。‘张嘉琳’比较嚣张,又看低阿瞻,才能让他看到她心口正中的红莲花,那也是她的命门,可是那对母子我可是说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要怎么办?”小夏说,“难道学姜子牙火烧琵琶精,烧死那娘俩个才能逼出妖邪?”
“那可不行!”包大同急忙说,“驱鬼除魔和法律上判处死刑是一样的道理,一定要慎重又慎重、要在十分确定的情况下才能驱魔,不能有一点伤及无辜的事出现,否则会极损阴德的。”
“就是说,除非我们确实这对母子是妖邪,否则就不能动她们?可是要怎么才能抓住她们的把柄呢?”万里摊开了手,“她们神出鬼没、法力高深,至少有三百年的道,而阿瞻和包大同加起来不过五十年的功力,就算捎上我和小夏好了,也不过一百年,而且这数据还有水分。”
“还有。我一直不明白这些妖邪的动机?他们为什么要抓走小孩?有什么用处?就算他们是拖展幻术让孩子自动离开,而且父母完全不知道,可为什么会听到有小孩叫‘妈妈’?这和他们前世或者生前有关系吗?吕妍为什么要找包大同?故意曝露身份?另有目的?还是真的想找回丈夫?”小夏说。
“这个要靠我们的心理医生来分析。”包大同用手肘碰碰万里。
“只要有足够的线索,我就可以分析,无论人也好,鬼也好,行为都有轨迹可循。”万里说,“就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我们有目标,吕妍母子和张嘉琳;我们有相当线索,吕妍的丈夫张子新事件;我们还知道一点枝术细节,红莲花、湿泥味、复古式的连衣裙、对小夏莫名其妙的仇恨;我们甚至对对方的实力有初步评估——他们一个嚣张、一个谨慎、法力有几百年的历史、会分身术、会血追踪、女妖的命门在胸口正中、在对待我们的态度上,对方很瞧不起。这些线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要再有些细节,我才能做出初步分析和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