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五章(第2/4页)

“噢,就是他呀?”泰格尔说,“我不知道原来那是我认识的人。”

“他正在写一部很棒的剧本,”波蒂雅说,“至少开头两场戏很精彩,充满狂怒。很像他以前演的一个角色。”

罗斯玛丽问:“他还是看不见吗?”

“是啊,”波蒂雅说,“他们差不多要放弃希望了,他适应得非常辛苦,这个很棒的剧本就是这样写出来的,由他口述,柔伊撰写。”

琼来了,她的男友超过五十岁了。她拉着罗斯玛丽的手,将她拖到一旁,满面惧色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哪里出问题了?”

“没问题,”罗斯玛丽说,“我怀孕了,就是这么回事。”

她跟泰格尔在厨房里拌沙拉,这时琼和埃莉斯走进来将身后的门关上。

埃莉斯说:“你说你的医生叫什么名字?”

“萨皮尔斯坦。”罗斯玛丽答道。

琼表示:“他对你的情况很满意吗?”

罗斯玛丽点点头。

“克劳迪娅说你刚才腹绞痛。”

“我会痛,但不久应该就会停了,这不算异常。”她说。

泰格尔表示:“哪种痛法?”

“就……痛嘛。剧痛,就这样而已,因为我的骨盆在扩张,而我的关节又太僵硬。”

埃莉斯说:“我以前也会痛,两次都这样。但仅维持几天,整片抽痛一下而已。”

“呃,每个人都不一样。”罗斯玛丽用两根木汤匙夹起沙拉,又将沙拉放回碗内,“每个人怀孕的过程都不同。”

“也没那么不同。”琼说,“你看起来像集中营的犯人,你确定这名医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罗斯玛丽开始挫败地轻声啜泣,手中依然拿着插在沙拉里的木匙,泪水从脸庞淌下。

“噢,天啊。”琼说着,求助地望着泰格尔,泰格尔抚着罗斯玛丽的肩膀说,“嘘,嘘,别哭,罗斯玛丽,嘘。”

“哭一哭也好。”埃莉斯说,“最好哭出来,让她哭吧,她整晚紧绷得跟什么似的,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罗斯玛丽哭个不停,脸上交错着黑色的泪痕。埃莉斯引她坐到椅子上;泰格尔拿开她手里的汤匙,把沙拉盆挪到桌子远处。

门正要开时,琼冲过去将门挡住。是凯:“嘿,让我进去。”他说。

“很抱歉,”琼说,“仅限女生。”

“让我跟罗斯玛丽讲讲话。”

“不行,她正在忙。”

凯说:“我得洗杯子。”

“去浴室洗。”她用肩头一顶,将门关上,然后倚在门上。

“妈的,快点开门。”凯在外头喊。

罗斯玛丽继续哭泣,她垂着头,双肩抽搐,两手瘫放在腿上。埃莉斯蹲下去,拿着毛巾一角,每隔一会儿便帮她擦脸;泰格尔帮她抚平头发,试着放松她的肩膀。

泪水缓了下来。

“我疼得好厉害,”她抬脸看着她们说,“我好怕宝宝会死掉。”

“他有帮你做任何处理吗?”埃莉斯问,“开药给你或做任何治疗?”

“没有,什么都没有。”

泰格尔说:“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罗斯玛丽呜咽着。

埃莉斯问:“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感恩节之前,”她说,“十一月。”

埃莉斯说:“十一月?”门口的琼说:“什么?”泰格尔表示:“你从十一月就开始痛,而他竟然什么都没帮你处理?”

“他说疼痛会停。”

琼说:“他有找另一名医生帮你检查吗?”

罗斯玛丽摇头道:“他是一位非常棒的医生。”埃莉斯帮她擦脸,“他很有名,还上过电视。”

泰格尔说:“他听起来像个虐待狂,罗斯玛丽。”

埃莉斯表示:“疼成那样,就表示不太对劲,我不是故意吓你,但你去看看希尔医生,听听别人的意见,别只听那个……”

“那个疯子的话。”泰格尔说。

埃莉斯接道:“他让你一味忍疼,是不对的。”

“我绝不堕胎。”罗斯玛丽说。

门边的琼向前探身轻声说:“没有人要你堕胎!只是要你去看另一位医生而已。”

罗斯玛丽拿过埃莉斯手里的毛巾,轮番擦着眼睛,然后看着毛巾上的睫毛膏说:“医生说一定会发生这种事,我的朋友一定会认为她们怀孕的状况才正常,而我的不正常。”

“这话是什么意思?”泰格尔问。

罗斯玛丽看着她:“医生要我别听朋友的话。”

泰格尔回道:“你最好听!医生怎么能给出这种奇怪的破建议?”

埃莉斯说:“我们只是叫你再找另一位医生检查,若能让病人安心,我想任何良医都不会反对。”

“你一定要去检查,”琼说,“星期一早上的首要任务。”

“我会的。”罗斯玛丽说。

“一定会吗?”埃莉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