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娘子(第6/10页)
可是当铺老板不听劝解,一口咬定陈少进是盗墓贼,要送他进监狱;陈少进信誓旦旦说没有盗墓,可是拿不出金牌不是偷来的有力证据;而政府人员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一定要开启棺材才能定夺。”他们都一致认定。
爷爷无奈道:“你们要开棺也可以,但是能不能等几天。再过五天,第五天晚上不会有月亮,我跟你们一起去做法事。如果没事最好,万一有事也好有个挽救的办法。你们看行吗?”
其他人见爷爷提的要求不过分,都答应第五天再挖坟开棺。
并且第五天我刚好有假,可以跟爷爷一起去。
32.
到了第五天,当铺老板,陈少进抱着儿子,我和爷爷,三个挖坟的劳力,还有两个政府人员和两个见证人,一起坐了两辆面包车前往孟甲山。
爷爷带了一把桃木剑,一袋石灰粉,几张黄纸符。桃木剑还是捉水鬼时用过的,原来的桃木气味已经消失了。石灰粉是新买的,本来想借人家建房剩下的,但是怕人家觉得这样影响新房的风水,所以作罢。黄纸符分成两沓,一沓爷爷自己带着,作法时要用到;一沓我拿着,以防万一时发给每个人。
我们很早就出发,到了孟甲山太阳还没有落山。我们只好等到天黑,放学的孩子们都已经到家,确保路上没有什么行人。
天完全黑了,果然没有月亮,但是勉强有点不亮不暗的星星,所以不至于什么也看不清。只是风比较大,发出呜呜的类似哭泣的声音。
由当铺老板和陈少进指路,我们走到半山腰。前面我只听说了陈少进的讲述,并没亲来孟甲山。这次来一看,古树畸形,荒草没膝。
在荒草中绊绊磕磕地走了大概五分钟,我们来到一座坟墓前。青石墓碑上的字迹看不清楚,墓碑前铺了两平米见方的瓷砖,如平常住户人家的台阶。坟墓周围都是疯长的荒草。
三个劳工踩了踩坟上的土,试试从哪里开始挖,吐了口唾沫在手掌搓了搓,提起锄头就开始挖了。两个政府人员和两个见证人似乎不怎么热心这件事,拆开一包熟瓜子一边嗑一边聊天开玩笑。
当铺老板和陈少进则死死地盯着每一块被挖起的土,似乎这一锄头挖下去,下一锄头就会打在棺材上。
爷爷则在坟墓的七米周围放置黄纸符,用石头压住。我趁空给爷爷拣拳头大小的石头。石头小了黄纸符会被风吹跑,石头大了又会盖住黄纸符。
待黄纸符围着坟墓压了一圈,坟墓也挖的差不多了。棺材放头的一端已经露出。说到土葬的棺材,就得讲讲它的形状和埋葬方法。棺材两端不是一样大的,而是放尸体头的一端要比放脚的那端大很多高很多,其形状就如木楔。埋葬也不是放在坑里然后填土,而是事先做好一个砖砌的洞,方言叫双金洞。因为洞一般挨着挖两个,一个放丈夫一个放妻子。
人老后还没有死就要事先做好双金洞。待埋葬的时候只需将棺材塞进双金洞,如抽屉盒塞进抽屉,然后用砖堵住洞口即可。
但是由于雨水的渗透,双金洞容易垮掉压住里面的棺材,所以挖掘的时候还是要找好下手的地方开挖。
不一会儿,劳工用锄头扒去了压在棺材上的泥土和石砖,棺材的整体都显露出来了。
“开?”见证人拿眼看看当铺老板,又看看陈少进,见他们没有异议,便挥手命令开启棺材。
劳工用钳子翘起钉在棺材上的长钉。
几个人一起用力,将棺材掀开。立即,大家闻到一股恶臭,纷纷用手扇鼻子。大家一起靠前去,看棺材里的情形。
尸体面目还保持完好,衣服的颜色还比较新,仿佛刚刚瞑目。她的怀里居然抱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婴儿!
可是婴儿不见动弹,仔细一看,婴儿的眼眶里被灰尘填充,甚是恐怖!
有一个见证人看清了婴儿,不禁尖叫。叫声差点刺穿我的耳膜。
“有什么可怕的?要怕就别跟着来啊。”另一个见证人责骂道,“搞得我们心里也毛毛的。”
果然像陈少进说的那样。
尸体的脚旁还放着一个陶罐。“那个就是她偷喝的酒。”陈少进指着陶罐说。
当铺老板点头道:“那也是我给女儿的陪葬品,她生前喜欢喝点儿,我就把家里最好的女儿红放在棺材里一起埋了。”
政府人员戴上一双橡皮手套揭开陶罐上的满是灰尘的塑料布,一阵酒香扑面而来。但是酒香混合着尸体的臭味也是不好受的味道。
摇摇陶罐,里面响起水声。“果然只有半罐了,陈少进说得没错。”那个政府人员说。
当铺老板惊恐道:“她怀里的孩子是哪里来的?”陈少进低下头,他怀里的男孩突然哇哇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