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铃再现(第2/5页)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苏舒虽然很少唱歌,但这首歌,她常会在洗澡时情不自禁地哼上几句。每当心情烦躁时,她总会在没人的地方低声哼起这首歌谣。这首从小就陪伴着她成长的歌谣,成为她心灵深处的一片净土。不管现实中有多么忧伤,只要哼起这首歌谣,她的心境总能回到童年时的欢乐与纯真,仿佛被净化了一般,变得一片澄清。

可是,手机里怎么会传来自己哼歌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是谁打来的电话?

苏舒再次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号码:138×××71724。她想起来了,在昨晚,她似乎做了个噩梦,噩梦中接到的电话就是这个号码!

是做梦?还是……

苏舒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明显地感到一阵疼痛。不是做梦,那是真的!

“你究竟是谁?”苏舒颤抖着嗓音叫了起来。

手机里没有人回答她。“哗哗”的流水声和低沉的哼歌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乎走到了床边,上床睡觉。手机里沉静了一会,接着传来大门“吱呀呀”地被推开的声音,一个人走了进来,似乎也走到了床边,冷笑了几声,仿佛一只捕食猎物的夜枭的怪叫声,笑得苏舒毛骨悚然,全身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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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稍微有点判断能力的人都能听出来,那个人的笑声太不正常,充满了恶意。这时的苏舒,已经把手机里那个哼歌的女人当成了自己,不知不觉中深深地陷入其中。

冷笑过后,那个人突然说了一句话:“真让人流口水啊。”

声音是陌生的,像公鸭嗓一样沙哑,依稀能听出是个女人。苏舒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她所认识的人当中并没有这种声音的。也就是说,这个公鸭嗓的女人和她素昧平生,怎么会突然闯进女生寝室,对她有什么不轨的图谋呢?

真让人流口水啊……

如果这样的话是出自一个男人口中,还可以从性的方面去猜测。但是出于一个女人之口,这样的话就诡异莫测了。

不知怎的,苏舒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吃。她的脑海里甚至浮现一个可怕的场景:一个面容奇丑状若疯子的女人提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兴味盎然地盯着熟睡中的自己,口水从嘴角放肆地垂落,贪婪的眼睛中凶光毕露,正思索着从哪里开始下手。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可怕的联想。吃是人类最原始、最底层的欲望,古今中外的历史中,关于人吃人的事件屡见不鲜。但是,在现代文明中,这种令人发指的丑陋恶习早就已经销声匿迹,怎么可能在女生寝室里再度出现?

苏舒屏住呼吸,握着手机的右手微微颤动,眼睛慌乱地到处张望。幸好,日光灯是开着的,灯光虽然看上去有些阴森森的惨白,却总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要让人安心得多。

公鸭嗓的女人说完那句话后,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沉默半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手机里再度传来声音,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苏舒稍稍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脚步声再次传来,这次是渐行渐近,很快就走回床边。

苏舒心里紧张得要命,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为手机中那个睡着的女人担心。然后,她听到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苏舒,苏舒,睡着了?”

苏舒心头陡然一震,她听得十分真切,这个声音,并不是刚才那个公鸭嗓,竟然是和她同寝室的沈嘉月!

沈嘉月,怎么会是她?

刚才,那个公鸭嗓去哪了?手机里传来的脚步声从消失到再度响起的时间间隔是那么短,不可能那么巧合地错过了。除非……除非公鸭嗓和沈嘉月就是同一个人!

苏舒突然想起了昨晚的噩梦。直到现在,她都不能肯定,那究竟是一场噩梦还是现实中真实发生的事情。如果以逻辑思维来推断,那肯定是一场噩梦。但如果以她的亲身感受来推断,那肯定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难道,沈嘉月真的被“鬼上身”了?想到那个两眼惨白、缝住嘴唇的恐怖头颅,苏舒不由得四肢发冷,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

然而,恐怖不仅仅如此。苏舒几乎可以肯定,那个睡着的女子,就是她自己。而沈嘉月,不,是上了沈嘉月身的那个恐怖头颅,正在伺机生吞活剥她。至少,在手机里面,传达的信息就是这样的。

手机里面,沈嘉月再叫了两声,看苏舒还是没有反应,冷笑了几声——果然,这几声冷笑暴露了她的原形,是那个公鸭嗓的冷笑声。

紧接着,听到沈嘉月“啊”的一声尖叫,仿佛运足了力气,提着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向睡着的女子。手机里传来钝器砸在人头上和女子惨叫的混合杂音。女子的惨叫声中充满了痛苦,撕心裂肺、肝胆俱裂般,仿佛千万个冤魂聚集在一起,恐怖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