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7页)
田丹说:“不要担心我,事情父亲交待过,您信里顾虑的条件我们有解决方案,过几天我找您面谈。”
“怎么找我?”
“父亲谈好的方案还有可行性吗?”
“可行,但有几处还要商量一下。”
“只要可行就好,我会去找您。”
沈世昌说:“丹丹,伯伯不知道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你的性格,这种局面不要再……”
田丹打断了他的话:“沈伯伯,天津守不住的,北平城随时可以破……”
狱警们终于冲进房间,罩神一声不吭地与狱警拼命,田丹接着说:“您犹豫等于害几十万人的生命,等城破了您顾虑的条件和我们答应的条件就全部没有意义了。”
沈世昌沉顿了一下:“叫一下金海。”
“您等会儿打过来,他就在了。”说完,田丹挂了电话,屋里已一片狼藉,狱警们将垂死挣扎的罩神往外拖。田丹把座机放到窗台显眼的地方摆正。
徐天终于跑到监狱,狱警给他开向办公区的侧门。门禁区和办公区过道都是狱警,最外层的持着枪。徐天快步上楼梯,转入过道。华子一伙一边打一边将奄奄一息的罩神往外拖。华子见了徐天问道:“三哥,老大呢?”徐天问:“田丹呢?”华子一努嘴:“里面。”徐天越过灯罩往里走,华子狠狠地嘟囔着说:“把他拖下去弄死。”徐天转身说:“华子,我人抓进来不是让你们弄死他的。”
华子愣了愣,说:“在狱里犯人死活由老大说了算。”
徐天说:“那我在外头把他杀了得了,送进来干什么?”
“您别管了。”
“监狱关人,没听说监狱杀人。”
“他想越狱,是他自己找死。”
徐天看了看罩神说:“这不是还没死吗?”
罩神嘶着嗓子说:“徐天,还是你懂事……”
徐天往里走进金海办公室,华子有些不满地小声说:“这一亩三分地到底谁说了算。”
徐天从门内退出来,瞅着华子:“说什么呢,没听见。”
华子心情烦躁,回了一句:“没什么。”
徐天重新进入办公室,华子死命地踹了罩神一脚命令道:“让他下去等老大发落。”罩神彻底昏死了过去。
办公室里有四个狱警守着田丹,她坐在金海的那张椅子上,这是屋里唯一没有翻倒的东西。
徐天说:“你们出去,我自己在这没事儿。”
四个狱警有些犹豫,徐天大喊:“出去呀!”
四个狱警离开办公室,到外面走廊站着。田丹整理着头发,用伤手重新别发卡。
徐天看着端坐在金海椅子上的田丹,问:“你没事?”
“是我自己要上来,本来就想打个电话,正好。”田丹坐在狼藉中间,神态依旧从容,就好像坐在自己家里的客厅一样。田丹温暖地向徐天笑着,神态还带着几分轻松,说:“你担心我?”
徐天盯着田丹说:“是。”
“我能自保,本来以为明天才能看到你。”
徐天稍有些恍惚,田丹接着说:“金海应该马上到,他会把我送回去。”
徐天把思绪拉回来,急忙说:“我见到冯青波了。”
“他还活着?他看上去好吗?”田丹的神色好像有一点波动,但又转瞬即逝。
“挺好。”
“你看到他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徐天一时没说话,田丹喊:“徐天?”
徐天顿了顿:“接电话。”
“用哪只手接?”
徐天想了想:“右手。”
“左手空着?”
“左手拿着一只胶皮暖水袋。”
田丹停了一会儿,问:“什么颜色?”
徐天又想了想:“红色,手指头一直在暖水袋上敲。”
“能听出来他大概接什么人的电话吗?”田丹微微笑着。
“我让人在外面打的。”
“他知道那个电话是你让人打的了,他的左手食指一紧张就会下意识地敲打。”
徐天愣了一下,说:“我让他紧张?他不认识我。”
“现在认识了,打完电话暖水袋用哪只手拿的?”
“右手。”
田丹皱了皱眉,徐天补充着说:“左手提暖水瓶。”
“这就对了,他穿着什么衣服?”
徐天回答:“青长衫。”
走廊传来狱警的声音:“老大!”紧接着是金海的声音:“把人带回监舍!“田丹装作没听见,抓紧时间问他:“找好拍刀伤的师傅了吗?”
“就让上次的师傅拍。”
“有关小红袄的事情可以问问他。”
金海进来,看着凌乱的屋子,四个狱警进入房间,站在金海身后,徐天还在继续问:“为什么问照相的?”
“刚才停电想到的,摄影师的职业与色彩有关,普通人盯着女人不礼貌,拍照片可以从容观察平时不能长时间观察的人,问问他也许能让我们更接近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