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九节 出洞(第3/5页)

李密笑道:“他当然不会,我亦不会。可是伯当……有件事情你一定要清楚,眼下我们的大敌是萧布衣,王世充实在算不了什么。他想借着我们除去萧布衣,掌控东都,我亦是如此!萧布衣若是败离东都,王世充立足不稳,就是我们夺取东都之时!”

王伯当眼前一亮,终于恍然大悟道:“原来魏公图谋在此,学生佩服!”

李密却是轻叹一声,半晌才道:“伯当,我等胜败在此一举,只盼数日后,就能是我等入主东都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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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举丧之际,萧布衣却是并不清闲,按照大兴殿所议之事颁布命令下去。这次出兵,意义重大,老巢当然要准备充分,不能被人端了去。

所有的一切还是按照商议进行,卢楚负责镇守内城,元文都、韦津、段达为副手,外城却是主要交给魏征和一帮郎将协助。

守卫外城之人均是和萧布衣出生入死之人,萧布衣现在虽是西梁王,却从未端起架子,没事总要上城头巡视,安抚兵士。

所有兵士大为感动,均是引为知己。

孙少方、蝙蝠五兄弟眼下均为郎将,跟随萧布衣巡城,器宇轩昂。阿锈、周慕儒两人亦是因为战功提拔为郎将,学习守城之法。

萧布衣忙了一天,回转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府邸倒是静寂一片,西梁王虽然是东都之主,但是府邸却是一直都是节俭如旧,而且设在外城。

而东都百官的家眷为求稳妥,却早就乔迁到了内城。萧布衣以东都之主,只凭这一点,就让无数拥护的百姓爱戴。

最少在他们看来,萧将军也好、西梁王也罢,总是会和百姓在一起。

萧布衣才跨进府邸,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举起酒壶道:“西……老大……一块喝一口?”

胖槐浑身的酒气,眼角还贴着一块膏药,鼻青脸肿,整个一个猪头三的模样,上次他实在被人揍的惨不忍睹。

婉儿说走就走,胖槐却是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婉儿离开,终日借酒浇愁。

萧布衣微皱眉头,“胖槐,你醉了。阿锈、慕儒,扶他回去。”

“我没醉,我没醉!”胖槐用力的挣脱阿锈,戳到周慕儒的鼻子上,“上次,是你打我吧?”摸摸后脑海,疼痛依旧,胖槐嘶声道:“什么兄弟,全都假的!你是郎将、你是郎将、我他妈的就是废物,一事无成的废物。废物到兄弟都瞧不起的地步,废物到兄弟可以为了讨好老大背后来对我下手的地步。周慕儒,你有种就再打我一下,你打我呀。”

周慕儒双眉一竖,“胖槐,我没种!如果你觉得上次我出手错了,心中不舒服,打我一顿好了。”

阿锈不解道:“胖槐,不就是个女人,至于这样吗。你要知道,我们七人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胖槐哈哈大笑起来,“是呀,我们都是好兄弟,你们肯定都劝我女人没什么,都说为了老大,一定不能追婉儿吧?可既然是兄弟,老大为什么不把女人让给我,难道仅仅因为他是老大?”

他双眼红赤,死死的盯着萧布衣道:“少当家,我真的不服气,真的不服气,我跟了婉儿几年呀,可她说走就走,难道她心中真的没有我吗?”说到这里,胖槐蹲下来痛哭流涕,小狗一样的呜呜直叫。

周慕儒本来气恼,见到他这种样子,不由又是怜悯又是无奈,伸手要去拉他,却被胖槐用力挣开,踉踉跄跄的走出去。

周慕儒还想去追,萧布衣却是摆手道:“让他去吧。”

“难道就这么由着他?”周慕儒关切道,心道外边天寒地冻,胖槐万一醉倒街头,还不被活活冻死?

萧布衣淡然道:“有时候,不是我们把他看的太轻,而是他把自己看的太重!随他去,不用管他。”

说到这里,萧布衣拂袖进入客厅,缓缓坐下来,孤灯一盏,映照他忽明忽暗的脸庞。

阿锈、周慕儒惴惴来到萧布衣的身边,都是劝道:“老大……胖槐是醉了,说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说不定是酒后吐真言吧。”萧布衣轻叹一声,“只可惜……感情这事情,勉强不得呀。”

“老大累了一天,也早些休息吧。”阿锈劝道。

“你们回去休息吧,我还在等消息。”萧布衣望着孤灯,轻声道:“阿锈、慕儒,还记得当初找马场后遇到突厥兵的情况吗?”

二人都是点头,“当然记得,当时若是没有老大你冲出来救我们,胖槐、我们说不定都已经毙命,哪里会有今日的荣光,胖槐……唉……真的不知道知足。”

萧布衣却是望向黑暗之中,轻叹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是想说,我和兄弟间宁可如当年时候的并肩奋斗,也不想自相残杀……好了,你们也累了,休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