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双煞(第10/14页)
就在推进的过程中,王勤这边传来了消息,彼时他们正在东面别墅的庭院里。应该是目标位置听见了 除草机的声音,有人掀开窗帘看了看,很快地一看,随后窗帘又严丝合缝了。
目前情况很好,他们确认过,就不会再探头探脑了,那我去敲门,门一开,我们组冲上去直接就进入 —不给对方准备,直接就干!越快越好,我们越快,他们反应的机会就越小,反抗的概率就越低。 争取一招制敌。
我的心脏是剧烈跳动的。眼下,我与别墅正门正在无限接近中。平复了一下呼吸,我伸手去摁门铃。 我预想了无数种大门打开的情形,也跟着构想了数种暴冲的方式,但是不曾想到,这题超纲了。
还是草率了。没人来应门,反倒是紧邻大门的窗户,窗帘被掠开了。里面站了一个男的,却不是刘 戈,很瘦,个儿也不矮,由于瘦,颧骨很突出,他眼窝又深,眼白较多,选出一股阴森森的病态。
在我不远处是另外那两名特警人员,他们正在除草,声音很大。但是通过看口型,我知道阴森男在 问:“干什么?”
真就是电光石火,头脑激烈运转。我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不是我有没有预设,是我如果大声回答, 他有可能会听见,一听见,我不是当地口音啊,典型的京腔,这玩意儿肯定露馅。他没直接来开门, 说明他已经生出了疑窦,早上物业去发放过防火手册,下午我又来,可能真是引起对方的警惕性了。 我不能赌他听不见,我必须让他听不见,最好还让他不懂我意思。也是急中生智,我张大嘴巴表现出 大声说话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比画,一会儿拍我胸口的工牌,一会儿指我停在他们草坪上的除草机。 唯有满脸的焦急不是演的—真急。
他应该是让我整蒙圈了,越不明白我越朝他比画。我黑,也壮,大约他看着我真像个干体力活儿的农 夫,白了我一眼,消失在了窗帘后。
这会儿我的心跳更剧烈了,门把手这么一动,我已做好了突袭的准备。由于太过于全神贯注,这位开 门后跟我说了啥我都没过脑子,上去就是一个锁握下颌过胸摔。
把这人控制住的同时,在我让出的身后,俩特警冲进来了,一个打开后门放同志们进来,另一个去厨 房控制刀具。
接下来就是炸裂般的突击行动,我们人数还是很可以的,所以我前脚控制住人,后脚就有人来接应, 出示证件、搜身,问身份,一条龙。
楼下触目所及,我们撼了仨,但没有刘戈。
正当我往楼上走的时候,我听见了夏新亮的声音:“上铐!上铐啊!”听声儿就能知道他很紧张。 跟着是陌生的声音:“卡住了,这卡住了!”
我加快了脚步,不等我冲上去,王勤的一声大喝冲入鼓膜:“小夏!”
等我走近一圈人,地上的两坨同时跃入眼帘。一边是叠罗汉的,一边是被王勤宽胖的身躯压着的夏新 亮。而在王勒的右臂上,扎着一个针管。
我登时眼前一黑,周遭沸沸扬扬的声音统统被过滤掉了,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喊叫,可是我的大脑处 理不了这些声音了。
我看着夏新亮跟王勤互相搀扶着起来,跟着夏新亮就往上冲,那一脚踢过去,非把人牙全打掉了。幸 亏有人拦住了他,他不停地说着什么,稍后才表现出了冷静,随之转身伸手拔掉了插着的针头,交给 了一旁的人,跟着他解开了自己的鞋带,抽出来,一气呵成用力绑住了王勤的右上臂。最后,他的双 手搭在了王勤的肩上,嘴一直在动。王勤跟我一样,是完全木了的状态,很久眼睛里才有光彩流过。 惊悸过去,我的大脑恢复了处理语言的功能,我听见张泉澈就地讯问先前被叠罗汉、此刻已经被提溜 上来的男人。头脑迅速分析着信息—吸毒人员、有艾滋病、刚刚他投掷的针管才被他抽血来着,抽 出来的血是被用于贩卖给想要报复特定目标人物的买主。没想到还有这产业链!
刘戈被从我身边带下去我都顾不上了,只关注拿起手机拨打当地三甲医院电话的同志。不是没人接 听,就是被告知阻断药物需要提前预约,此时药物不全。
“师父,师父您跟王勤待一下。”夏新亮打着电话,把王勤交到了我手上。此时他摁着也不知道是谁递 给他的纸巾,一脸的茫然。
“妈,是我,我需要您帮忙。”
“还好吗?”我知道我这话问了也是扎心,谁这会儿能好的了?可我还能说什么?不说我就要疯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王勒咧开嘴,挤出了一个笑:“队长,没事,不疼。可能我皮糙肉厚吧。原先我还 不愿意承认自己皮糙肉厚,我觉得我虽然胖,但是我皮肤还是很嫩的,属于白白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