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变生肘腋 引狼入室(第7/16页)

东北失陷后,民情汹涌,国大代表纷纷要求杀卫立煌以挽士气。十一月十六日蒋介石发布命令将卫撤职查办。他在北平听候裁处时,竟包机直飞广州準备逃亡香港,事为保密局侦悉将其截回南京寓所。一个月后,中共故意将卫列入「战犯」名单,麻痹了当局的警觉,致使卫趁隙于一九四九年旧曆除夕化装逃出南京,绕道上海乘英国轮船到了香港。同年九月十九日杨杰在香港被制裁,香港的民革人员认为卫立煌还是去北京比较安全,卫立煌表示,像他这样一个背着失守东北罪责的人去北平,必然会给蒋介石趁机推卸责任并为反共宣传提供资料,因而还须等些时候。中共召开新政协时,他通过共方驻港机构向毛泽东秘密发电致贺。卫立煌生性吝啬。却谙于观人。他历年收藏不少字画,在香港曾邀张大千鉴定,全係赝品,甚至连具名清代小名家的作品都是假的。他将所有积蓄投资于一名潮州商人开设的钱庄,结果又是全军覆没,一九五四年由香港金龙台迁居新界,在走投无路之下连续发表媚共文章,最后由邓颖超的秘书、卫妻韩权华的姪女韩德庄代表周恩来邀卫回归。卫于三月十五日抵穗,即向毛周发电并向台湾故旧发出招降电。毛泽东让他担任一些有职无权的閑差,如国防委员会副主席、人大代表等,一九六〇年一月十七日病死北京。他死后四年,毛泽东对姪儿毛远新说出了心裏话:「卫立煌是在香港做生意赔了本才回来的,卫立煌这样的人,人们都看不起他!」

共特韩练成怎样送掉四十六军?

黄旭初[2]

战莱芜全军陷峡谷

民三十六年一月,第四十六军被调往山东剿共。据说,这是韩军长向国防部建议的。国防部长虽是白崇禧,但部队的使用权却属于参谋总长陈诚,倘若白氏知道此事,也不便置议的。陈总长可能以为此举正有利于中央。其实那时期广西部队正在安徽剿共,倘将这个军调皖合併使用,效果可能更好。韩作此举,显然是别有用心的。

部队由海南岛海运直达青岛,据卢团长回忆,他到达时,适逢农曆丁亥年元旦,为民国三十六年一月廿二日,市上什么东西也买不到。韩军长在青岛,时有陌生客人来访,偶或留客共餐,韩也绝不介绍于同席同事他们姓甚名谁,事后推想,可能其中有些是中共方面派来和韩联络的。

从青岛由胶济铁路火车将部队运至博山,然后向南前进,走了百余公里,到达新泰附近,即和中共部队发生战斗。战况不利,转进于莱芜方面,至一两面高山的峡谷地带,部队没法展开,即被共军包围。同陷围中的尚有韩濬的第七十三军和第十二军的一个师。各部共计约六万人,结果悉成俘虏,漏网的很少。时为二月廿二日前后。卢团长说:他的一团人初当前锋,嗣转为左侧卫,再转为后卫。在战场上,友军的高级长官,连李仙洲(徐州绥靖公署第二绥靖区副司令官)等都曾见过,但始终不见我们的韩军长。现在想来,当是他把部队导入了敌人网中,达成了对方给与的使命,他个人便偷从后边溜走了。

卢团长负伤返后方

卢团长在这一役中,左手和左足中弹受伤,退下停在莱芜,遇共方人员由此经过,给卢氏一些人民币,说是「备你们零用」。卢以莱芜久停非计,足虽伤,尚能行,并劝各伤者宜乘夜离去。他向西南走了数十里,遇着了第二十五军黄伯韬的部队,他和黄军长并不相识,但黄对他非常客气,招呼洗澡,享以盛馔,翌日派担架护送,再预备一副担架随行,又赠旅费。卢深感厚情,以自己勉强可以步行,辞以不必用担架抬,且无须旅费。黄坚持不可。不图往昔燕赵侠义之风,竟于此复见!接着遇第六十四军,情景不同,其军长和团长无暇注意伤者的食宿,次日请借一马代步也未如愿;但其特务长某买鸡招待,却为难得。行行重行行,遇见一列汽车壅塞路上不动,卢乃走上前头看个究竟,见吉普车上坐着一位陆军大学的同学,招呼起来,知是新五军参谋长。他立即请卢上车,经曲阜到兖州,再照料搭津浦路火车南下。到徐州,第七军办事处主任锺仲照料送至蚌埠。时夏威任第八绥靖区司令官,驻在蚌埠,韩练成由山东逃离先到此处向夏报告。夏于是在蚌新设第四十六军司令部,恢复旧业,以谭何易为军长,各师长也已发表。卢到蚌埠,大家挽留小住数日。新任第一八八师师长马展鸿说自己缺乏作战经验,力邀卢留为助,担任他的副师长。卢不能却,但因敌弹尚留体内,须取出弹头,才能任事,于是先赴南京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