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兵败如山倒(上)(第11/26页)

匪军陈毅部之何以祥第三纵队(辖第七、八、九师)开始攻打开封城,最先攻击曹门关(东门)。

先是匪军在城外挖掘了好多道深深浅浅的交通壕,步兵以密集队形分数路纵队猛烈扑来,冲至守军阵地前面,其爆破班就以大量的炸药炸毁防御据点工事,炮兵多採用坑道战法,将炮兵掩体先行构筑在距离守军之碉堡城墙约三四百公尺处,日间预先将炮标定,再在黄昏时候试行射击,然后于开始攻击时,先以猛烈炮火摧毁守军的阵地工事,及掩护其步兵前进冲锋,这是共匪的一贯技俩。

自六月十六日午后三时,匪向我主阵地进犯,激战至晚间十时许,我六十六师守备之曹门关被匪攻破。李师长立刻命预备队(省保安第一旅第七团)之周勋营约三百人,率部前往恢复,与匪展开巷战。周营长把握战机,与匪肉搏争斗,杀声震天,交战三小时,创毙匪军甚多,尸体枕藉,枪枝满地,遂向东溃退,计夺擭轻机枪十多挺,火箭筒两具,步枪一百三十多支,遗留之匪约两百余名,悉数就歼。这个可喜的消息传到城裏,所有军民在极沉闷的心情下,莫不喜形于色,咸认我以少数残余的保安队而能击毙众多的共匪,岂非天意?

当时检讨曹门关此役,周营长能够以少击众出此奇迹的,可以说足以当时的时间、空间等各种因素所得来的:

1.曹门关的範围,并不太大,居民的房屋亦不太密集。

2.匪军是白天突进关内的,在匪我激烈对击的情况之下,匪无时间偷挖民房墙壁,以渗入民宅,故不能凭藉民宅及建筑物的掩蔽以形成他的逐屋战,只有被迫在毫无遮蔽的天空下,成为曝露目标的逐街战、逐巷战的一途,而挨死打了。

3.守曹门关的周营长早已将关内民房及建筑物之必要的制高点,派兵据守,可以俯射街巷的匪兵,同时、匪之炮兵以其步兵已在关内与守军形成短兵搏战,为恐伤及匪兵,亦不敢滥于放射,而守兵以无匪炮轰炸,更可安心沉着射杀匪众。同时,城上守军发现城关之匪兵在无隐藏遮蔽的大街小巷,往来窜袭,即以步枪、机关枪之优势火力,以策应关外守兵向匪射击。

以上各种因素,就是促成周营以少胜多的奇迹,当然,周营长的沉着、机警、勇敢、决心,能把握战机,以制匪之死命,这是更重要的条件。

李师长鑒于周营长官兵作战英勇,战绩优异,极为嘉勉;并将曹门关要点守备任务授命该营负责担任。周营长奉命后,一面令全营官兵将已被匪炮摧毁的工事,加以重整;一面迅急布署,以待匪兵来攻。

共军驱赶老弱民众充当人海炮灰

可惜好景不长,当关内匪兵溃退之后,时为十七日上午九、十点锺之间,周营长即率同部队清理战场,捡拾街巷中匪所遗弃的枪械时,陈毅匪部复行集中火力,对曹门关前后左右作纵深式的炮击,猛烈而密集,连续不断几达两小时之久,将城关所有民房尽行摧毁而为一片废墟。当匪炮停止轰射后,周营长始从瓦砾准中爬出,已是遍体鳞伤;继他之后,由废墟火窖中跳出的仅有四十七人。全营官兵就在两天苦战中,为国家、为地方而壮烈成仁了。

李师长倍受感动,始令城上守兵准以绳索将周营长等四十八位官兵繫入城中。

当曹门关进行激战的同时,宋门关和南门关方面,保安部队与匪军亦发生激战,炮声火光,彻夜不停,双方伤亡,均极惨重。

十六日夜,保安第二旅第十团张修道营沉着应战,设伏阵前,俟匪接近,枪炮齐发,纷投手榴弹,一举歼毙犯匪千余名;旋匪炮以报复性之轰射,将该营阵地彻底摧毁。十七日,张营长与匪在南关一营街发生巷战,尤以裕丰粮栈搏斗剧烈。十八日晨,匪军攻击保安第十团,小南门外民房悉被炮火焚毁,一片瓦砾废墟的惨景。

十六日那天,陈赓匪部第四、九两纵队分窜至中牟地区以后,更遣一股推进至开封西南二十里之杏花营附近,即向西关马市街扑袭,激战三个小时,初未得逞兇焰。「土共」张太生等股,绕至城北九里之郭楼村,分沿沙堆进犯北关,因地势是一片平沙,视界辽阔,反被我守军诱入有效射程範围以内,给以一阵机关枪扇面式的扫射,只打得他们像落花流水一样溃退下去。

十七日早晨五时,陈赓匪部集中兵力再度攻犯西关马市街,激战至午夜时分,守军六十六师渐感不支,终于被迫撤入城内,匪军遂向右方席捲以侧击南关阵地的右侧背。这时,保安第二团及第二旅的第十团,以及小南门外的第九团,腹背受敌,前后应战,情况至为艰苦,第九团团长蒋凤魁受伤。加以匪军在禹王台安置大炮多门,疯狂轰击南关之河南省邮政管理局大楼、天丰麵粉公司、基督教会医院⋯⋯等处,达三小时之久,弹如雨落,房倒屋塌,所有据点,完全被摧毁,因此伤亡情形,至为惨重,而又无援队增来,况且李师长的命令,绝对不准进城,乃于十八日拂晓前,沿藉着护城壕的掩护渐渐转移到宋门关,协力保安第八团对匪继续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