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帝国崛起 第五章 谁是赢家(第4/7页)
诸纵横家闻言大喜,他们虽然得不到一个治国大理论的地位,但从九卿(现在是十卿了)中划去一块地盘也是相当不错了,连忙拜谢道:“臣等谢过陛下!”
扶苏又看了看韩信等道:“至于兵家,则又是诸般学说中的一个特例。特就特在兵家之源远流长,甚至可比黄老之学更加久远,因为有人始就开始有战争,就战争就开始有兵学,所以论资历,诸派中当以兵家为长,而且其完善程度也是各派所不及。
但是兵家学说只适合治军,不适合治国,所以故只能如墨门、纵横家一样取朝中三公之太尉府治之!由于兵家之学派发展得已经非常完善,朕在历年征战中又多加改制,所以一切按照旧例,暂无变化!
不过,鉴于兵家护国保民的特殊地位,朕亦送兵家一句话以资嘉勉‘兵者,国之利器,上护国家,下佑黎民,不可不精也’!希望诸将记住这句话,用以自勉!”
“谢陛下,臣等谨记!”韩信等见扶苏如此看重兵家,也是十分高兴!
扶苏又看了看儒、道、法三家,这三家见墨门、纵横家、兵家都有了一块地盘,心痒难耐,都巴巴地望着自己,便笑道:“儒、道、法做为三门具有全局性的治国之学,各有其优劣之处,朕便一起评论一下。
道家讲究道法自然,一切顺应天意,与世无争,治世无为。依朕看来,道家有他的优点:不扰民、不虐民,限制君权、爱护百姓;而且道家讲究对自然的保护,多有对天地间哲理的精确阐述,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物之一存一亡、乍死乍生、初盛而后衰者,不可谓常;唯与天地之剖判也俱生,至天地消散也不死不衰者,谓常;亦有权谋之语,如: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等等,都可谓至理明言,颇有可取之处!
但是道学多有消极之处,如治世之无为:一个国家每当从战争中兴起时,治世之无为可解一时之困,比如现在就应该实行无为而治。但是如果永远以无为之治治国,那国家必然孱弱,必受外族之欺,所以无为而治,非不可行,但非永远可行!
另道家言:民不可使知之,更是谬论,若百姓皆愚昧,那和草原蛮夷有何区别!?还凭什么说我华夏为中央帝国!?朕看亦和蛮夷差不多吗!说这话者,皆当百姓为傻瓜,但朕要说的是: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当百姓是傻瓜的人,他自己就是傻瓜。夏桀当百姓是傻子,结果被百姓推翻了;商纣当百姓是傻子,也被推翻了,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另道家还言:国不可尚贤,还有什么‘礼是道之皮,乱之首’,更为荒谬!国家不用贤才,如何会使百姓幸福、国家强盛!?若无礼仪,我华夏如何称得天朝,岂非与蛮夷无二!?若无礼仪,又如何使国家有序运转!?
很多很多地方,道家的理论都是错误的,所以用道学制国,大谬也!”
说完,扶苏看了看道家的众学者,个个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想辩又不敢辩,而儒家和法家的学者则个个一副窃喜的模样!扶苏心中暗笑,继续道:“再说儒学。经过数百年来的发展和完善,朕不能不说儒学已经比道学更完善,而且更有进步之意义。
它的优点有:儒家重礼,讲究六德、六行、六艺:六德者,智、仁、圣、义、中、和,此为普遍之德,无对象;六行者,孝、友、睦、姻、任、恤,此为各别之行,有对象(如孝对父母、友对兄弟、睦姻对戚党、任恤对他人);六艺者,礼、乐、射、御、书、数,皆修身治国平天下之道。如此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样的人才能够说是真正的人才,而且讲究礼仪也可以使国家更有秩序,使君臣更像君臣,有利国家的长久稳定。
另外,儒家重教育,讲究传承的完整性,在坐诸儒家学者,几乎都是弟子数百之一方贤师,不可不敬!一个国家,如何为本,朕要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做为最重视将学术流传下去的一个门派,儒学的生命力之强可与兵家相提并论!而且一个国家要发展,就必须要有大批的人才,这人才从哪里来,就是要靠教育而来,所以朕日思夜想之后才有‘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这八个字的心得!
还有,儒家尚究尚古、忠孝、遵师,还有遵王攘夷等,这也有利于百姓们的思想统一、便于管理,更有利于一个统一的、具有顽强生命力的大秦帝国的诞生。日后,就算我们秦国覆没了,只要有儒学在,我们华夏民族仍可顽强地传扬下去,而不会变得四分五裂,甚至从世上消失!
但是儒学的弊端也是十分明显的,就是迂腐!万事皆重礼仪,这个国家就会变得古板而无创新力,凡事不思进取,只求合乎礼仪,于是,就会出现一个很惊人的恶果,就是:当儒学发展到极致的时候,那时中国也许很富裕,百姓也许很幸福,但是整个国家却会显得文弱不堪,那样中国就将沦为异族砧板上的一块鲜血,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