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3页)
怀里的东西似乎是受了惊吓,一直挣扎着,邓砚尘站稳后发现是一只系着金黄色绳结的兔子。
正不知所措时,宫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着华服年岁同许明舒差不多大的姑娘从里面跑出来,心急地将那只兔子从他手中接过来轻声安抚着。
见兔子的主人赶到了,邓砚尘将兔子交走后正欲返回军列中,谁料那华服公主叫住他,问他叫什么名字改日去府上答谢他。
邓砚尘摇了摇头,区区小事不必挂心,可那公主却再三问他非要知道他的名字不可,抓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
僵持中,许明舒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在他身前替他解决了麻烦。
许明舒在听完邓砚尘的描述后,毫不留情地说了两个字:“有病。”
听她这样讲,邓砚尘颇为轻松地笑了笑,眉眼弯弯带着独属于少年人的清爽与干净。
许明舒被他的笑晃楞了神,看着面前许久不见的人,她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她继承了靖安侯,在同龄女孩中个子算是高的了。
明明年初走时自己到他耳廓的位置,如今方才过了半年,许明舒觉得她好像将将能碰到他的下巴。
“我入军营时是个子最低的一个,那会儿总怕以后长不高,每日清晨攀爬饮牛乳一天都没落下过,谁知到了今年个子就一直往上窜......”
他抬手比了比许明舒的头顶,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许明舒也没客气,狠狠地朝他手臂打了一拳。
远处城楼之上,两个修长的身影将方才宫门前这一幕尽收眼底。
太子萧琅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道:“你瞧,琬琬如此骄纵任性,如今算是遇见对手了。”
萧珩看着马车前嬉笑打闹的少年和少女,眉头微皱道。
从前在宫里,成佳公主同其他几位皇子也曾多番欺辱他,他虽不喜这几个名义上的兄妹,但见今日许明舒挡在那人面前教训成佳公主,不知怎么地萧珩心里觉得有些堵得慌。
他犹豫半晌,开口道:“可她毕竟是公主,是天子血脉。”
萧琅侧首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弟弟,想起之前萧珩提起许明舒时称他是君,靖安侯是臣的话,语重心长道:“虽说自父皇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他与靖安侯的关系便成先君臣后兄弟。可是阿珩,若是人登得高处后心中只记得尊卑等级,忘了从前患难与共的情分,未免太过冷情了些......”
萧珩低下眼睫,他那位皇帝父亲从前和靖安侯的交情,他也是听宫人提起过一些。
传闻当年先帝最满意的储君并不是如今的光承帝萧鉴晟而光承帝也不算诸多皇室子弟中最出众最受重视的那一个。
其余皇子在宫中过着金尊玉贵的日子,当时的光承帝却要接过带兵打仗的苦活,去的还是每逢冬日冰天雪地的北境。
北境敌军经历了一整个夏季的休养生息,正是粮草充足战马膘肥体壮之时,而光承帝当时带领的大军到了这个季节便陷入官道冰封难行,粮草供应不足的困境。
朝廷派遣来的军需一拖再拖,北境将士们的一日一日比一日难过,所幸有旧交靖安侯同他一起并肩作战,二人彼此相互照应也算越挫越勇。
而后,当时的太子因贪污受贿被废黜,在战场上展露风头的萧弘彰逐渐得到先帝重视,没过几年便受封为储君。
光承帝马背上赢来的荣光,是以对自己的一众皇子在弓马是否娴熟之事上十分在意。
萧珩看了看身旁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的萧琅,隐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攥成拳。
“更何况...”萧琅看向宫门处气得跺脚的成佳公主道:“琬琬这般心性日后迟早是要惹出事的,贵妃护女心切旁人又都顺着她的意,能有个人不畏权势叫她吃亏几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萧珩抬眼看了下头顶的烈日,催促道:“皇兄,该到喝药的时间了,我们回去吧。”
萧琅摇了摇头,无奈道:“都是那些东西,反反复复喝了多少年也没什么用,我已然感到厌倦......”
“药物只能起到辅助作用,皇兄自己的身体还是要靠自己妥善养着,近来皇兄睡下的时间越发晚了。”
提起这个萧琅面上忧愁更浓,“地方官员呈上来的账目和户部记载的对不上,且近来多有人递信控诉各方有贪污腐败之事发生,难解啊!”
萧琅抬手在萧珩后脑上拍了一下,道:“走吧,我们回去...”
话音刚落,萧珩眉头皱起一脸痛苦的顿在原地。
萧琅下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皇兄碰到你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