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阿拉伯人对阿非利加的入侵和征服(647—709 A.D.)(第2/4页)

苏费土拉位于迦太基南方约150英里,建在很平缓的斜坡上,有一条奔腾的溪流供应所需的用水,四周都是绿树成荫的杜松,它的遗迹有一座凯旋门、一个柱廊和三座科林多式柱型的庙宇,激起前来参访的人的好奇心,难免要赞誉罗马人的伟大成就。这座富裕的城市失陷以后,省民和蛮族恳求征服者在各方面都要大发慈悲。贡金的提供或是信仰的皈依,能使他们胜利的虚荣和宗教的狂热获得满足,但是人员的损失和疲乏以及时疫的流行,使他们无法建立实质上的统治。萨拉森人在打完一场历时15个月的战役之后,带着阿非利加远征所获得的俘虏和财富,班师撤回埃及的国境。哈里发应得的五分之一掳获物,全部赐给一名宠臣,名义上支付的金额是50万枚金币。这种令人失望的处理方式难免会引起不满,因为在分配战利品时,每个步卒不过是1000枚金币,骑兵是3000枚金币。祖贝尔是杀死格列高利的功臣,应该有权获得最贵重的胜利奖赏,但他保持沉默好像自己已经在战场阵亡。直到统领的女儿看到他而流泪和喊叫,骁勇善战的士兵才显现出男子汉气概和谦让的态度。这位不幸的处女成为女奴,几乎被杀害她父亲的凶手拒绝。祖贝尔很冷静地宣称,他的剑非常神圣,完全用来为宗教服务,战阵的辛劳所获得的赏赐,远远超过凡间美女的诱惑或短暂尘世的财富。只有一种报酬适合他的天性,就是有幸向奥斯曼哈里发报告这次成功的用兵。他的军中同伴、酋长和民众都聚集在麦地那的清真寺,听取祖贝尔极其有趣的描述。演说家绝口不提自己的建议和行动所建立的功勋,以至阿拉伯人将阿卜杜勒的英雄行径与哈立德和阿姆鲁相媲美。

(二)萨拉森人的发展状况和凯罗安的建立(665—689 A.D.)

萨拉森人对西部的征服延后了将近20年,直到倭马亚王朝建立、平息内部的争执为止,阿非利加人向穆阿维亚哈里发提出呼吁,请求他亲自前往解救他们。赫拉克利乌斯的继承人知道阿非利加人要遵照条约规定,向阿拉伯人缴纳贡金,但是对他们的不幸非但没有怜悯和援助之心,反而要阿非利加人如数奉上等值的罚锾,现在变成要缴纳双倍的贡金。拜占庭的大臣对贫穷和衰颓的怨言充耳不闻,阿非利加人处于绝望之境,宁愿只受一位主子的统治。迦太基教长被授予民政和军事大权,却只知道一味地压迫勒索,使得罗马行省的各教派甚至于正统教徒弃绝暴君的宗教信仰和他的统治权威。

穆阿维亚派出的第一位部将获得了应有的名声,他攻占了一座重要的城池,击败希腊人一支3万人的军队,掳走8万名俘虏,获得的战利品极为丰厚,使叙利亚和埃及的大胆亡命之徒都发了一笔横财。[360]不过要是按照更为公正的说法,他的后任阿克巴才真正得到了阿非利加征服者的头衔。阿克巴率领1万名最剽悍的阿拉伯人,离开大马士革向西方进军,由于数以千计的蛮族加入,穆斯林的兵力在数量上增加很多,这些蛮族虽然已经改宗皈依,但是能否给予他帮助还是未知之数。要想详尽追述阿克巴的行进路线,不仅困难也没有必要。东方人用虚构的军队和想象中的城堡,把内陆地区形容得人多势众。在扎布或努米底亚这个战事频仍的行省,8万名土著全副武装集结起来,但是提到市镇的数量有360个,从当时对农业的无知或衰败来看,这根本是自相矛盾的事。

埃尔贝或兰伯撒的遗迹是内陆地区的古老城市,据说周长有3个里格,诸如此类的状况已经无法证实。接近海岸地区的众所周知的城市像是布吉亚和丹吉尔,把萨拉森人的胜利限制在更确定的范围之内。残余的贸易活动仍旧依靠布吉亚极为便利的港口,在商业更为繁荣的时代,据说此地有2万家住户,从邻近的山区可以挖到产量丰富的铁矿,应该能够将防御的器械供应给更勇敢的民族。廷吉或丹吉尔的位置偏远,在希腊人和阿拉伯人的神话中被修饰得犹如仙境,因而在古代享有盛名。尤其是阿拉伯人将其比拟成实力和富裕的象征,说是用铜铸成一道城墙,房屋盖着金瓦和银瓦。毛里塔尼亚·廷吉塔纳[361]行省采用首府的名字,罗马人对这个地区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前来定居垦殖的状况并不理想,只有5个殖民地局限在狭小的范围之内。位于稍南方的部分除了那些供应奢侈品的代理人,就很少有人前去探测,他们要进入森林去搜寻象牙和香橼树[362],或是为了提炼紫色染料的贝类而前往大洋的海岸。

胆大包天的阿克巴深入这个国度的腹地,越过未知的荒野,使追随他的后来者在此建立起菲兹和摩洛哥华丽宏伟的首府[363]。他终于到达大西洋和大沙漠的边缘。苏斯河从阿特拉斯山的西侧流下,这里的土地就像尼罗河地区一样的肥沃,邻近的国土是加那利群岛或称幸运群岛,位于大洋之中,需要航行一段相当长的距离。最后一支摩尔人居住在苏斯河的两岸,这是一个未开化的野蛮部落,不知法规、纪律和宗教为何物。东方的武器带来无法抗拒的恐惧,他们从未见过,为此感到极为惊骇。由于他们没有金和银,只有美丽的女性是最值钱的战利品,被掳掠以后有些可卖到1000枚金币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