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教皇选举制度的建立及被迫离开罗马的始末(1179—1303 A.D.)(第2/2页)
要是教皇的选举始终在梵蒂冈进行,元老院和人民的权利也就不会受到肆意践踏了。格列高利七世的继承人不在教廷时,神圣的原则已经被罗马人遗忘,事实上他们自己根本不记得有这项规定,教皇也没有将常用的住处安置在这座城市和教区。关怀这样的教区远不如管理统一的教会来得重要,教皇生活在这样的城市中也会感到难堪:他的权威受到反对而个人处于险境。他们从皇帝的迫害和意大利的战争中,越过阿尔卑斯山逃到法兰西友善的怀抱之中。在罗马动乱时他们基于审慎的考量,撤到阿纳尼、佩鲁贾、维泰博以及邻近的城市,在一些更为宁静的地点度过余生。当羊群因牧羊人不在而受到凌虐或陷入赤贫时,就会用一道严厉的命令将他召回,说圣彼得并没有将他的宝座安置在偏僻的村庄,应该是在世界的都城;或者提出非常可怕的威胁:罗马人要武装起来进军,去摧毁那些胆敢供应庇护所的地点和人民。怯懦的教廷只有听命返回,沉重的债务和账单在迎接他们,包括逃走所造成的损失,诸如住屋的租金、食物的采购以及在宫廷服务的仆人和客卿的各项费用。经过短暂的和平或有力的统治以后,他们再度被新的动乱驱离,然后又被元老院专横或尊敬的邀请召回。在这些不时出现的撤退行动之中,梵蒂冈的流亡人士和难民很少离开都城过远或是过久。
但是在14世纪初叶,使徒的宝座似乎永远从台伯河畔搬到了罗讷河两岸,迁徙的原因在于卜尼法斯八世[322]和法兰西国王的惨烈斗争。[323]革出教门和停止教权是教皇的精神武器,被3个政治团体的联合以及高卢教会的特权击退,但是教皇尚未准备好要面对世俗的武器,“老好人”菲利普竟然有胆加以运用。当教皇住在阿纳尼时,丝毫没有感到会有危险发生,他的宫殿和本人受到300名骑兵的突击,这些部队是诺加里特的威廉和夏拉·科隆纳在暗中征召人马编成。前者是一位法兰西的大臣,后者是罗马高贵而怀有敌意家族的成员。红衣主教全都逃走,阿纳尼的居民背叛教皇,不再有效忠和感激之心。但是大无畏的卜尼法斯独自一人没有保护,坐在座位上就像古代的元老院议员,等待高卢人的刀剑加身。一个外国的敌对分子诺加里特愿意执行主子的命令,由于科隆纳要发泄国内的私愤,教皇受到言语的侮辱和殴打,在遭囚禁的3天时间里,顽固的态度使他们大为光火,生命受到折磨和威胁。但出现奇特的拖延状况,使得教会的拥护者获得时间也增加勇气,把他从亵渎神圣的暴行中拯救出来。他那傲慢的心灵受到致命的伤害,狂怒的卜尼法斯念念不忘报复,竟然在罗马亡故。贪婪和骄纵这些引人注目的恶行使他死后的名声受到玷污,空有成为殉教者的勇气也无法让教会的斗士获得圣徒的荣誉。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当代编年史的评论),像狐狸一样篡夺,像狮子一样统治,像土狗一样死去。性格极其温和的本尼狄克十一世继承他的职位,仍然将菲利普邪恶的密使逐出教会,并且用令人战栗的诅咒加诸阿纳尼这个城市和居民,产生的后果在迷信者的眼中还可以看到。[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