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杜万清重获新生命 郝国光决意除心患(第12/13页)

刁富贵憋坏了,把洗脚妹带进房间,一把扳倒,就脱对方的衣服。脱了洗脚妹的,又脱自己的,等俩人都脱得精光,刁富贵正准备入港的时候,房间门却咣咣咣地响了起来,有人砸门。刁富贵那个晦气啊。他没好气地说:“谁呀?人不在。”洗脚妹慌里慌张地往身上套衣服,说:“坏了,大概是查房的公安。”洗脚妹这句话把刁富贵也吓了,心说,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别又给公安逮了去。

刁富贵套上裤子和短袖,战战兢兢地拉开门,静神一看:原来是旅馆的主人。

旅馆老板趿拉着拖鞋,手里摇着一把蒲扇,怪腔怪调地说:“我看好像有女人进来着……我看好像有女人进来着……可别丢了啥东西……”

旅馆老板一边说着,一边贼眉鼠眼地朝房间里乱瞅。

刁富贵把旅馆老板堵在门口,说:“干吗干吗,不就来个朋友吗?有啥好看的?”

旅馆老板说:“啥朋友?我看不像正经人来着……”

刁富贵从裤兜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塞给他:“快走快走,正经不正经的,不关你事,烦不烦啦你?”

旅馆老板看了看手里的两百块钱,悻悻地走了。

旅馆老板被打发走了,洗脚妹却又不干了,嫌这家旅馆不安全,还嫌脏,说被褥黑得跟啥似的。

这哪儿由得了她?刁富贵恶声恶气地说:“脏,哪儿脏?你一个卖货,你那东西绝对比这褥子还脏,你信不?”

见刁富贵凶神恶煞似的,洗脚妹就先怕了,不肯到床上去,刁富贵折腾了没几下就泄了,他心里窝火,怪怨旅馆老板搅了兴头,遂即掏出钱数了几张,递给洗脚妹。洗脚妹拿了钱,拉开门,鬼鬼祟祟地往外面看了看,闪了出去。

刁富贵认为自己触了霉头,就心里直骂旅馆老板是扫帚星,不得好死。骂得来了劲,刁富贵就又骂李明桥是瘟神,害得自己有家不能回,跟流浪狗似的。后来,又骂姐夫郝国光和姐姐刁月华,不管怎么着,自己也为他们卖了这么多年的命,临了扔来一张20万元的卡了事,再没人过问了,还说送自己去国外呢,纯粹是哄小孩的话,胡诌八扯。

常务副书记年长富叫来秘书,让他分别给煤炭工业管理局和公安局打电话,通知他们的局长到自己办公室里来一趟。过了小半个小时,郝国光和黎长钧一前一后进来了。郝国光还好些,只是微微喘着气。黎长钧却是满天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屁股上挂着他那把经常在酒桌子上摔得啪啪响的手枪。

黎长钧一进门,就大着嗓门说:“年书记,您找我?这大热天的,日怪了,能热死个人。”

年长富示意他把门关上,又朝一旁的沙发努了努嘴,示意黎长钧和郝国光俩人坐。

年长富的面色比较凝重,他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很严肃地问黎长钧道:“我怎么听说,有人在查八年前的案子?”

黎长钧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很随意地说:“没有啊,八年前能有什么案子,查个屁,我这个当局长的怎么不知道?”

年长富不紧不慢地说:“我就是担心你这个公安局长,整天除了喝烂酒,动不动拿把破枪出来耍威风以外,正经事不干,大意失了荆州!”

黎长钧赶紧打哈哈,说:“年书记,那哪能呢?工作我也没有落下啊。”

年长富的话中明显带了讥讽的口气,说:“工作是没有落下,很敬业不是?人家在你眼皮子底下查案,你这个当局长的,愣是不知道?”

郝国光听出了点眉目,问年长富:“年书记,你是说,有人……在、找、麻、烦?”

年长富说:“是啊,不然,我叫你们俩来干什么?”

黎长钧正对着空调吹了半天,一下子凉爽了许多。他接过话头说:“没人查什么啊,就是黄杨镇发现了一具尸体,县局和市局验尸,都没有验个结果出来,最后还是省厅出的面,出具的验尸报告上说,死亡的具体时间可能是八年前。本来是沈副局长负责的案子,我给抽了,让他转给了别人。”

年长富“哼”了一声,说:“未必吧,你手底下那个副局长,真就那么听话?你说不让他查,他就真不查了?”

黎长钧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看看一脸严肃的年长富,又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煤炭局长郝国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年长富说:“据我所知,有人去过看守所了。”

郝国光和黎长钧同时“啊”了一声,他们俩人面面相觑,满脸不相信的神色。

年长富说:“我早就告诫过你们,小心使得万年船,凡事谨慎些,谨慎些……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要是真出了事,阎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们!”

年副书记的话钻进耳朵,郝国光觉得扎耳,他没吭声,却不由得想起年副书记早些年那场轰轰烈烈的离婚官司来。当年的年长富,正当年富力强,如果知道“谨慎”这两个字的话,也不至于把女秘书的肚子搞大;不把女秘书的肚子搞大,他早都当上县长了,何至于多年来一直屈居人下,从始至终都只是个副书记?好笑的是,现在年长富反倒拿“谨慎”这话来教训他和黎长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