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4/5页)
木颂清且淡淡一笑,一旁的叶柒每提到木颂清腿脚的事,便止不住话道:“多亏了小神农,咱们家颂清这才康复了。”
傅思瑞点头:“那着实是妙手回春,一身的好医术。”
三人闲话了几句,叶柒才想起来问傅思瑞:“傅兄,你们是几号?”
傅思瑞:“十三号。”
叶柒和木颂清互视了一眼,岂不是又在隔壁?
霍家的酒坊名为醉乐阁,此次傅思瑞带来的酒,正是先前给叶柒尝过的冰肌,叶柒不禁感慨,这会否是主办方的阴谋,竟给她两侧都安排了这么强的对手。
傅思瑞本只是来打个招呼的,但却意外地发现有间酒坊这回参赛的酒并非是雪里红。
“叶小姐,研制新酒了?”
见傅思瑞主动提到了这事,叶柒也不隐瞒,让人给傅思瑞拿来了杯子,尝了一尝莲花白。
傅思瑞一口喝下,面露惊讶:“这酒倒是新鲜得很。”
叶柒笑得见牙不见眼道:“虽说工艺上与诸位前辈还差了一些,我便指望这些个考官们,能看在这‘特别‘二字上,让我先过了这第一关。”
傅思瑞笑道:“以我的判断,定是可以的。”
他说着又飞快地看了一眼木颂清,在木颂清察觉前,飞快将目光收了回来。
此时帐篷外,有人敲响了战鼓。
三人走出了帐篷,发现那台上立着一面战鼓,一着红衣短褂的汉子正手持着鼓棒有节奏地敲击着鼓面。
叶柒满脸茫然,听得傅思瑞说了一句:“要开始了。”
她浑身一凛,顿时提起了精神,擂鼓表演结束,任踪走上了台,他扬声宣布战鼓已响,斗酒会第一轮比拼正式开始。
傅思瑞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摊子上,叶柒见着那些大拿们依次下台来,从一号摊位开始,依次品尝起酒来。
叶柒暗自数了一数人数,发现考官竟有七人,而他们的摊子上至摆了三个酒杯,她忙对李信道:“把里头备着的酒杯全拿出来。”
李信依言照做,与花雕卢青一道,又拿了六个琉璃杯出来。
木颂清检查了每个杯子,除了一个在搬运的路上杯沿碰出了缺口不可用外,其他的都完好无损。这些个杯子,与前期那三个一起,被摆在了桌面上。
尝酒完毕,考官们便会直接打分,酒盟的伙计便会记下每个摊子的总分,传给台上的人,即时向围观群众们公布现在的排名。
每尝过一个摊子,考官便会漱口去除嘴里的味道,再去掉下一个摊子。
这群考官都十分的专业,判断从不见犹豫,不过一会儿队伍已然到了八号了,叶柒心里劝着自己说不紧张,可手还是忍不住地发着抖。
木颂清发觉叶柒指尖抖得厉害,无奈地笑了一笑,伸手用自己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叶柒的小手,道:“你可知考官中领头那位是谁?”
叶柒摇了摇头,方才台上的伙计说了一堆抬头,她确是一个没记住,她抬头望了过去,木颂清所说的那个人看起来与他阿翁一个年级,鬓边的头发已然全白,胡子也白了,可人确实红光满面,精神极好,叶柒看得出来,这老者在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曾是风靡万千少女的翩翩公子。
木颂清道:“此人名作阮宗原,本是江南一代出了名的才子,曾中过会试头名,却因其好酒,在殿试前夜,因醉酒而误了第二日的殿试,最终是落了榜。”
他说着笑道:“你不觉得你二人有些像吗?”
叶柒知道木颂清说的便是叶柒及笄前夜喝醉酒误了第二日典礼一事,她哼了一声,在肚内搜刮了老半天反驳的语句,最后开口道:“可我也因祸得福,若不是有这乌龙,哪会阴错阳差撞上了你。”
木颂清趁人不备,偷偷亲了亲她的唇,笑道:“这阮宗原也是,他科举失利回江南的路上,阴错阳差遇到了当年还是小姑娘的酒圣,尝到了酒圣第一回所制之酒,大为所动,做了一首饮酒诗,这饮酒诗传了出去后,无人不对这诗中所评之酒好奇,纷纷去往霍家酒坊买酒,一饮惊艳,从而酒圣问世。”
“也就是说,这位阮先生成了傅兄娘亲的伯乐?”
“倒也不能这么说,他二人也算是互相成就,阮宗原未想到自己一首诗竟让一小姑娘成了酒圣,他那时已然对科举没了兴趣,一拍脑袋,就决定云游,品酒论酒为生,因酒圣一事,不少酒坊以千金求他一诗,哪知这位,更重口欲,钱财乃次之,于是但凡能让他作诗的酒,定然是满足他口欲者,由此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这行当内的扛把子。”
叶柒了然,忽灵光一动:“那岂不是说,若是我们能得到他的诗,比做多少宣传都有用?”
木颂清笑看着叶柒:“怎么不紧张了?”
叶柒脸红了一红,这才明白,木颂清与她说这些,就是为了转移她注意力,让她不要那么紧张,叶柒别别扭扭地开口为自己辩解了一句:“这就像是学堂的课前小考一般,总是会慌上一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