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2页)

沈爱立“嘿嘿”笑了一声,才道:“一个抄最高指示的笔记本,两封信,一封是你寄来的,一封是我嫂子的亲戚请我帮忙找一本拖拉机修理类的书。”至今想起来,她都觉得自己这个日记本的事,做得妙极了!

郭景泰听后,看着樊铎匀,却问爱立道:“那樊铎匀信里写的是什么?有没有什么出格的话?”

沈爱立摇头:“没有,就是日常问候一两句,什么都没有提。”

郭景泰“哦”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发小,一封信里多写几句话能怎么了呢?

郭景泰微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才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昨天铎匀在餐厅就注意到了那位王同志,觉得看你的眼神不对劲,还让我私下问问怎么回事,早知道你们不避讳这件事,我就正大光明来问你们了,省得还费这一番周折。”

一段话说出来,余钟琪立马眼睛都亮了,激动地看看樊铎匀,又看看爱立,原来樊同志私下这么关心爱立的情况啊,枉她还担心人家会听信王元莉的话。她想想都觉得眩晕,她之前只是瞎牵线,压根没想到这两人真有可能。

沈爱立都很意外,“小樊同志,你人也太好了,我现在都后悔,中学时候应该多帮帮你,多关心关心,比如每天送你回家、结一个学习帮帮对之类的。”

樊铎匀本来面上还维持得住,见她越扯越远,心里竟然也觉得很期待这样的场景,颇认真地点头道:“可能时间太短,你没来的及做这些。”她当时不过在这边待了两周左右,有一天他给她带了奶糖,她客气而疏离地表达了感谢和婉拒。

他当时压根没想到已经不是她了,继续每天往她的书包里塞奶糖。

他观察了很久很久,还有想过是不是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性格发生了转变。他经常跑到她们那条巷子里去晃荡,后来连樊多美都知道她家住在哪里。

樊铎匀自以为陈述的是事实,听在沈爱立耳朵里,却觉得樊铎匀是在说阴阳话,毕竟初中可有年时间,高中两个人也是都在汉城读的,时间可一点儿也不短。

挠挠头,笑道:“我也觉得很遗憾。”原主那时候估计一门心思读书考大学,肯定没有心思结什么帮帮对。又对樊铎匀和郭景泰道:“感谢大家的关心,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来之前厂里的意思就差不多明了了,百分之九十是不会出问题的。”

樊铎匀安慰道:“那就好,要是真有人造谣,你也不用担心,她只是觉得你孤身一人无法自证清白,清白不需要自证,我们都是旁证。”事实上,这也就是保卫科没有搜到爱立的日记本,不然很难撇得清干系。并不想多说,让小沈同志后怕。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并不会因为她的政治成分而疏远她,一直担心被误解、被孤立的人,听到这样的承诺,忽然觉得很温暖,沈爱立难得没有再耍嘴皮子,眼尾微红,认认真真地对樊铎匀说了一句:“谢谢!”

毕竟在这个年代,亲生母子、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因为这类问题而老死不相往来的,并不在少数。

她的情绪转变,樊铎匀看在眼里,低声道:“这句承诺,在我这里,一直都有效。”

郭景泰见气氛凝结了一瞬,忙道:“樊同志、余同志,咱们结不成学习帮帮对,后面天参加申城的棉纺织厂、毛毯厂、织布厂,我看咱们倒可以结成一个小组。”

余钟琪笑道:“那再好不过。”她巴不得给爱立和樊同志,多制造一点机会。等回去,她告诉序瑜,还不把序瑜羡慕死!她知道序瑜和爱立关系最好。

可是亲眼见证了爱立在申城这一段小桃花的,是她余钟琪,哈哈~

沈爱立被他们一打乱,情绪也恢复了过来,想起来下午还要去申城航测局,提前和他们打招呼道:“今天下午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回了,得去航测局访一位同学。”

樊铎匀当下就猜到是哪位朋友,淡声道:“我今天也没有其他的事,不知道方不方便一起去叨扰下?”

“嗯?”沈爱立被他这突来的想法给搞愣住了,她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又搞不清楚怪异感来自哪里,凭着直觉拒绝道:“这不是很好吧?”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叶骁华以为这封“海绵信”,会把某人召唤过来。

没想到,召唤出来的除了惊喜,还有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