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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愣了一下,说:“太老的就不会。”

“嗯,我猜他们把旧的都换成能自我修复的了,一千年前就能做到了。”

马特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深入未来。他刚才一直被眼前这二位和他那个时代的人之间的相似所蒙蔽——他们远没有玛莎时代的人那么古怪,连说话的腔调都比较好懂。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真好玩,我们居然还能理解对方,如果我们不是来到两千年后,而是回到两千年前,就没法和当时的人交流。一定是立体视频的功劳。”

“没错,”艾尔说,“我们常看老电影,最早到20世纪的,基本都能懂,可那时候的人们还真做了点怪事。”

“我们还在看莎士比亚呢,”艾米说,“但他就比较难懂了。”

“我们也觉得难——”马特顺着艾米的眼神望去,发现玛莎正在轻声啜泣,泪珠从她面颊上滚落下来。他把手搭到了她的肩上。

“对……对不起,”她哭着说,“我都糊涂了。”

艾米牵起她的手拍了拍:“亲爱的,你会习惯的。”

“不会的!这里是蛾摩拉么?这里是好莱坞吧?”

“呃……”艾尔紧张地挪了几下,“俄……俄莫拉什么的没听过,但好莱坞是在洛城。”

“我们去过三次,”艾米说,“又搭车又走路的。”

“但你们不在上帝和基督里生活。”

艾米还在拍着她的手:“呃,我们是不信教,但现在还是有人信的。”说着,她焦急地望着艾尔,“街那头的雷诺瑟斯一家?”

“对,他们家都是基督徒,老是去教堂,”他挠了挠下巴,“市中心有不少穆斯林,信一位论派和巴哈伊的也到处都是,但肯定和你们那时候的不一样。”

艾米给了玛莎一张纸巾,玛莎说了声谢谢。“那么现在呢?现在的东部,还有人在信奉上帝吗?”

“我看没多少了吧,”艾尔边说边看了看艾米,接着又看了看马特,“这不是电影,对吧?”

马特说:“我刚才都自报过家门了,我们是从过去来的学者。我看我们得去找间大学。”

“附近没有,得去圣达菲或凤凰城。去洛城也行,那儿的最大。”

“走路去太远了,你们怎么去?飞过去?”

艾尔顿了顿:“你们那会儿是怎么去的?”

“坐飞机,或者开车,飞机便宜点。”

“现在得坐火车,一样的原因。坐飞机得贵上十倍,甚至二十倍,交易好手也得花那么多。”

“啊?机票都能还价?”

“能啊,能讲价钱的,你们那时候不行吗?”

“不行,都是政府定的价。”

艾尔听了大笑起来:“真的吗?哥们儿,我们的政府肯定喜欢这样做!”

艾米说:“他们是用易券给机票定过价,可只有不到一半的人用券支付。要么是没有选择的人,要么就是很富有的人。其他人么,都是带着行礼和准备交换的东西去机场法律规定航空公司必须得显示空位,这样就能和代理人谈价钱啦。”

艾尔补充说:“要是座位没人抢,你就能随便用什么东西交换任何航班的座位。但这个可就没准了。”

“用这办法做生意挺笨的嘛,”马特说,“干什么都得花很长时间。”

“很长时间又怎么样呢?关键是值得啊,如果二话不说,付券登机,那么机场就赢了,你就输了:如果耐心等等,那么就能少支出点了。”说到这里,他咧嘴笑了,“那种满足感,值得多花一天时间。”艾米在旁边一个劲地点头。

马特也认识爱讲价钱、为了杀价不畏艰险的人,但眼下的世道难道人人都是这样?难道整个文化都是以议价为基础的?

这时,马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吞下那枚腌蛋之后,他已经两千年没吃东西了。

“哎呀,小可怜儿,”艾米说,“我都没给你准备吃的喝的。”

“可我们没易券。”马特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开玩笑。

玛莎看了看包里:“我们有面包和奶酪。”

“还不止呢,”马特从包里恭恭敬敬地取出一瓶葡萄酒,“这个,是两千年前的葡萄酒。”

艾尔盯着酒瓶愣了好一阵:“是MIT67?”

“基督重临后67年封口于麻省神理学院。”

“这……倒是有点价值。”

“我想也是,全世界大概就这么一瓶吧。你藏酒吗?”

“藏得不多,可我认识很爱藏的人。我可以帮你拍卖,我收五……二成佣金。”

“一成。”

“哎呀,好吧,一成五。我能不能——”艾尔比划了下酒瓶,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接了过去,绕过餐厅的桌子,走到一块高出地面的平台前。半空中映出他的全息像,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