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九章 惊人的事变(第2/4页)
“我也不明白,”那青年船长回答,“不过,少校不会没有根据随便乱说的。”
“你说得对,约翰,”海伦娜夫人说,“麦克纳布斯一定怀疑上艾尔顿了。”
“怀疑?”巴加内尔耸了耸肩膀,反问道。
“怀疑什么呢?”哥尼纳凡也说,“难道他怀疑牛马都是被艾尔顿毒死的不成?艾尔顿为什么要这么干呢?难道他的利害关系和我们不是一样吗?”
“您说得对呀,亲爱的爱德华,”海伦娜夫人说,“自从出发那天起,那水手对我们处处都表现得很忠诚呀。”
“的确如此,”约翰·蒙格尔斯附和道,“但是,少校那句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得问个明白。”
“他是不是认为艾尔顿和那些流放犯是一伙的呀?”巴加内尔快言快语,一下脱口而出。
“什么流放犯?”格兰特小姐问。
“巴加内尔先生说错了,他知道在维多利亚省没有流放犯呀。”约翰·蒙格尔斯急忙把话岔开了。
“啊!对!对!”巴加内尔立刻改口说,想把刚才说出的话收回去,“我又犯糊涂了!流放犯?澳洲哪有流放犯呀?再说,因为气候关系,流放犯到澳洲一着陆就都变成好人了!是呀!玛丽小姐,你知道,这里的气候能净化人的灵魂。”
这可怜的学者只因说漏了嘴,想尽力把话收回来,结果,越解释越糟糕,就像那辆牛车陷入泥坑里越陷越深。海伦娜夫人看着他,他心里越发毛。不过,海伦娜夫人不愿让别人过分尴尬,便带着玛丽小姐回到帐篷里去了。奥比内先生正在那里忙乎着准备早餐。
“我这人真该死,该当作流放犯押送出境去。”巴加内尔垂头丧气地说。
“我看也是。”哥尼纳凡郑重其事地回答说,这越发使那可敬的地理学家感到很懊悔。接着,哥尼纳凡和约翰·蒙格尔斯一起向牛车那边走去。
这时,艾尔顿正在和那两名水手设法把陷于泥坑的车子拖出来。他们硬将剩下的一头牛和一匹马套在一起,拼命地拖呀,拉呀!皮条几乎拉断了。威尔逊和穆拉第把住轮子推,那水手边抽打边吆喝,逼着硬凑成一对的牲口用力拉。但车子太笨重,纹丝不动。泥浆渐干,车子黏得越来越紧,像是被水泥凝固了一样。
约翰·蒙格尔斯往黏泥上浇水,希望能减低粘度,依然毫无用处,车子还是一动也不动。众人使劲推拉一阵后,不得不停下来。除非把整辆车子拆卸开来,否则毫无办法,但又没有工具也没法子拆。
艾尔顿一心想把车拖出来,又鞭策牛马再次一试。哥尼纳凡爵士制止了他。
“够了,艾尔顿,别拖了,”他说,“爱惜下这两头仅有的牲口吧。我们还得继续前进,让马驮两位女士,牛驮行李,一路上还得靠它们呢!”
“也好,爵士。”那水手一边回答一边替两头精疲力竭的牲口解下了套索。
“朋友们,”哥尼纳凡说,“大家回到帐篷里去商量商量,研究下一步该如何办,做个决策。”
大伙儿劳累了大半宿已极度疲乏,早餐比较丰盛,也可帮助恢复下体力。饭后,哥尼纳凡请大家开展讨论。
首先,必须测定出现在所处的准确位置。这任务自然交给巴加内尔来完成,他仔细计算了一会后报告说,现在的位置是在南纬37度、东经147.53度,位于雪河河畔。
“图福尔德海岸的准确经度是多少?”哥尼纳凡问。
“正好在150度线上。”巴加内尔回答说。
“离我们相差2.7度,应合多少英里?”
“刚好75英里。”
“离墨尔本呢?”
“差不多200英里。”
“嗯。我明白了,大家看看下一步怎么办?”哥尼纳凡又问。
大家一致主张立刻就向海岸进发。两位勇敢的女士也毫不示弱,保证每天走5英里。要她们从雪河徒步到图福尔德,真有点于心不忍呀。
“你真不愧为女中豪杰,我亲爱的海伦娜,”哥尼纳凡爵士说,“但是我们没有把握一到图福尔德就能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呀?”
“那倒没有问题,”巴加内尔回答,“伊登城历史悠久,那里与墨尔本之间交通便利。我甚至还可以假设一下,我们再走35英里就到了维多利亚省边境的德利盖特,在那里,我们就可以买到食品,找到交通工具。”
“那么邓肯号怎么办呢?”艾尔顿问,“现在下令将它开到图福尔德来吧,应该是时候了吧,爵士?”
“你觉得如何,约翰?”哥尼纳凡问。
“我觉得阁下不必太着急,”那青年船长想了一下说,“将来有的是时间通知汤姆·奥斯丁。”
“这话说得是。”巴加内尔又补充一句。
“不要忘记,再过四五天我们就到伊登城了。”约翰·蒙格尔斯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