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危机已至(第2/4页)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执拗。当年依依受伤也是,你若不那么执拗,现在你应该在中州先天宫。”
“我庆幸我的执拗,让我即便生在这样的何家,也还有着一段姐弟情,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传承的工具。”
何元炬忽然想到什么,“你还惦记着祁盼山?”
“你无权过问。”
“落星关已经告急了。”
何瑶陡然转过头,咬牙恨道:“你是在试探我的底线!不要以为我真的只能当这个家主。逼急了我,我可不会跟你谈什么责任,何家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何元炬凝眉,“瑶儿,这可不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
何瑶忽然大声道,“够了!”
何元炬顿住。
“不要和我说那么多。一百年,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你真的是从来不给身边的人留余地。”
“同不同意,我再说一遍。”
何元炬冷哼一声,转身拂袖离去,大步向前,边走边说:“何瑶,等你成了家主后,你就会知道你现在所作所为多么幼稚。”走到祖祠门口,他转过头,“不要后悔啊。”
何瑶高高地仰起头,纤细白皙的脖子挺直了,如同高傲的天鹅,“我何瑶行事,从不后悔!”
何元炬离去。
祖祠里,便只剩下何瑶一个人,以及还在不断酝酿着的气势。这气势便是所谓的传承,酝酿完成了,便意味着授予传承的开始。
她忽地感到疲惫,从没有过的疲惫。她感觉身体里每一寸血肉都灌满了铅水,沉重得不行。她无力地坐在台阶上,无力地想:“这样的家族是如何传承一千多年的啊……”
一个没有丝毫人情味儿的家族。
何瑶坐着,晃神了不知多久,直到某一刻,她忽地感觉祖祠里的风停了下来。她抬头看去,看到阴沉的天空下,依稀站着个人,正手持着画笔,勾勒墨痕。那像是海市蜃楼,转眼即逝。她没有多在意,以为是自己情绪低沉,出现了幻觉。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神情重新变得高冷,一如既往地强势起来。
然后,她感受到一阵风吹过面颊,虽说是风,但却像是坐在暖炉前,阵阵热浪袭来。
却在此时,不知从哪个方位忽然想起了熟悉的声音。嘹亮、坚定、极富生气。是——
“天元纪一千五百三十三年,乘命即安。
天地何自然,道法徒明晰。本初之际,事无生息,受馈于天地,方可生息。年岁无往,春秋轮回,寒暑交替,青天本予安,黄天始可明,得以夅今日之际,答谢天地,以为年岁。
……”
一句接着一句地祭祀词,不知从哪里响起。
何瑶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变得寒冷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在不断地离开自己。她紧张起来。她分明地听得出来,这是何依依的声音。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在念祭词吗?念的是什么祭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传承在不断消失?
不止是何瑶感觉到了异常,在另一处等候着传承结束何元炬等人皆是大惊失色!何元炬依旧是现任家主,所以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何家的气运正在不断逸散,最为关键的传承更是不安分的四处窜动,好似要突破这何家大院,远远离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何老爷子大声喝问。
祭祀紧皱着眉,细细听了一番后,面色陡然苍白起来,“《朝巳》!有人在念《朝巳祭词》!”
何元炬眼瞳色彩像沙子一样弥散,“《朝巳》!谁人可念《朝巳》啊!”
在场的除了祭司以外,都是何家的核心人物,自是知道《朝巳》意味着什么。这般祭词一般只用于镇压、封锁国运、答谢天地等等场合,用在这传承的场合,就是在捣乱。
在场的除了祭司以外,并没谁再有本事去念祭词。
“祭词可不是谁都能念的,一般除了阴阳家、道家等等学派之内专修祭祀的人以外,便要修为高深,触及了大道的人才行,或者说得天独厚的天才之辈。”祭司严肃地说。
何元炬当机立断,“现在最关键的是保证传承的安全。”他看向祭司,“明大祭司,还请你继续念祭词,酬劳一定让你满意。”
祭司点头,“你们要尽快稳固住何家气运,不让其逸散。还有那吟诵《朝巳》之人,也要尽快解决。”
何元炬也不愧是家主,只是十来个呼吸的时间,就定好解决办法,一时之间,整个何家都动了起来。
远处,东大院的何家陵园里。何依依站得很直,朗声地吟诵《朝巳》祭词。他的面色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苍白下去,随着吟诵的继续,他的鼻子开始淌出刺眼的鲜血。
先是鼻子,然后是嘴巴。他念一句,便涌一口鲜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