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九章 一石二鸟(第2/3页)
他奶奶的!
连绮不解道:「神医理该对这株药草有非常特别的感情,缘何竟为它取了个这么可怕的名字?」
武三思拍腿道:「我猜到谜底哩!神医的误服毒草,就是尝错了这株『时辰到』。」
符太向他竖起拇指,赞道:「大相了得,在掌握风声上技高一筹。哈哈!」
武三思苦笑道:「神医究竟在赞我?还是糗我?」
他的话惹起哄堂大笑,连静似空谷的妲玛也忍俊不住,发出仅符太可闻的轻笑声。符太笑喘着道:「甚么都好,猜中就是猜中,也到了揭盅的时候。」
众人忙静下来,趣味盎然的听他说话。
符太道:「服下药草后,再睁眼时,鄙人看到的,是在银河两端可见不可及,遥遥相对的牛郎、织女两星。大吃一惊坐起来,发觉四周景物全非,既不知昏迷了多久,更不知如何到这里来,唯一晓得的,是全身奇痒难当,搔痒处时指过肤烂,生不如死。」
宇文朔道:「以神医的尝尽百草,仍禁受不起,其他人误服,肯定立即『时辰到』。」连绮终是女子,担心的道:「那怎办好?‘」
香霸哂道:「何用担心,神医当然有解毒之法,否则今天就没法在这里道出经历。」
众皆莞尔。
田上渊道:「非常精采,神医是否就地采药自救?」
龙鹰大赞符太这小子随机应变的急智,一石二鸟,既为无端大笑的行为作出解释,又乘机将无中生有的「误服毒草」,编制成有说服力的故事。
自此以后,神医曾「误服毒草」一事,势深入人心。
亏他想得出来。
符太微笑道:「确是采药,不过是采药来自尽,以了痛苦。」
众皆愕然。
虚怀志怀疑的道:「天下间竟有这么厉害的药草。」
连绮瞄着他,媚笑道:「虚堂主可向神医讨些来试试看呵!」
虚怀志目光往她身体打了两个转,欲言又止,或许是因有妲玛在座,轻薄言语,终说不出口。不过其试人不试药之心,却是路人皆见。
田上渊讶道:「神医乃修炼内气的高明之士,竟连忍一时之痒亦办不到?」
他的话语带相关,登时惹起另一阵笑声。笑得最厉害的是武三思,此人表面装出宽容大度,实则心胸狭窄,田上渊等若给他报了刚才符太的一箭之仇。
符太叹道:「田当家有所不知,『时辰到』的剧毒已入侵鄙人的五脏六腑,在内视之下,心、肝、脾、肺、肾同时肿胀发痒,神仙难救。」
众人听得不寒而栗,说不出话来。
香霸道:「幸好神医仍活生生的在我们面前谈笑自若,使我们晓得神医没有服毒自尽。」
今次没人笑得出声来。
符太犹有余悸的道:「刚好相反,鄙人苦忍着毒痒,就地采药,连吃十多个含剧毒的羊角果,岂知愈吃愈爽,竟在以毒攻毒下,将『时辰到』压制下去,且能重新运行眞气,将大部分毒素排出肤外。痒止的一刻,鄙人就像刚才般放声狂笑。哈哈哈!咦!夫人要走了吗?」
高力士一声吆喝,马车驶离广场,离开翠翘楼。
情况似旧,像驶离宫禁后一直没下过车,只是妲玛的俏脸仍深藏重纱之内。
符太坐得规规矩矩,出奇地沉默。伴妲玛离开沧浪轩,他一直没说话,特异处是妲玛于人前人后,均不反对他是当然的陪伴。
两人关系之奇异迷离,怕他们也弄不清楚。
蹄起蹄落,好一段路后,妲玛打破静默,轻轻道:「大人刚才说的故事,是随口胡诌,还是确有其事?」
符太答非所问的道:「鄙人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何不找间夜店,祭祭五脏庙。」
妲玛不悦道:「要去你自己去,竟对我问的充耳不闻。」
符太笑嘻嘻道:「鄙人不惯隔着两层纱说话,夫人见谅。」
妲玛冷冷道:「你在找借口。」
符太耸肩不答。
气氛僵硬。
一阵子后,妲玛浅叹一口气,举手解掉轻纱。
符太如获至宝,挨过去抵着她香肩,目不转睛瞧着动人的情景,比之她戴上轻纱,她此刻的举动,更使他目眩神迷,也像两人间本来僵持不下的关系,因而忽然解冻。
妲玛收纱入袖,朝他瞧来,不怪他亲昵的行为,狠狠道:「如果大人再不老老实实,休怪妲玛不客气。」
符太凑到她香耳边,神秘兮兮的道:「事假情眞。」
这叫一人让一步。
毕竟两人间并没有互信的基础,弄不清对方的身分、位置,只能在不断试探、摸索下去发展关系。
妲玛黛眉浅蹙,道:「我不明白。如果是胡说八道,何来眞情?」
符太心忖此正为关键所在,可惜绝不能透露,后果难测也。挤挤她道:「令夫人千山万水到中土来寻人的事件,是否发生在十五年之前?」